≈n“娘,我知道。”
≈n芙蕖见晋阳大长公主越说情绪越有几分激动,连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杯子拿了下来,然后轻声道:“其实,我能够感觉到他对娘是真心的,虽然身份上,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可娘如今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n为人子女,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在一起,可芙蕖并不是那般不开明,甚至她在这方面,更愿意抛开世俗的目光来看待,尤其是晋阳大长公主真是算是苦了一辈子,晚年,即使儿女孝顺,但当儿女各自成了家,晋阳大长公主自己身边若是能够有个能够知冷知热的人,其实才是最贴心的。
≈n而古往今来,其实公主养面,身边有其他男人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少数,晋阳大长公主反正也一向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留刘恒在身边,其实不算惊世骇俗。
≈n更何况,如今世人也早已将刘恒看成是晋阳大长公主的男人了。
≈n而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却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芙蕖竟然会与她说这个。
≈n她怔楞片刻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芙蕖轻声道:“你这孩子,真是多想了,娘和他没有什么的,只是他毕竟也为咱们做了不少的事情,身边又无依靠,若是长公主府不收留他,只怕没有安身之所,可能性命也有威胁。娘早已想过他的去处,等到那些事情都了了,没有危险了,娘便把他安置到咱们庄上,也算是让他晚年有了份着落。”
≈n“娘,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我是真心说这话,哥哥那边,早晚也都能够理解娘亲的。”
≈n芙蕖唯恐晋阳大长公主说这话,是为了他们,所以才会违心而言,所以忍不住轻声劝解。
≈n而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芙蕖轻声道:“娘说的也是真心话,倘若娘之前是喜欢他的,依着娘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和他就这般……”
≈n“娘心中是否还有文舅舅……”
≈n芙蕖看了一眼晋阳大长公主,犹豫着问道。
≈n而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却是又笑着摇了摇头:“到了这个年纪,那些个情情爱爱,早已经淡了,不是那么的重要,日后娘只盼望你哥哥能够有些出息,你嫂子能够给我生几个乖孩子让我颐养天年,而你和皇上,一直好好的,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娘心里也就没有烦心事情了。”
≈n“娘……”
≈n芙蕖闻言,倒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晋阳大长公主的这个愿望,可以说是很小,但也可以说是很大,至少,就目前她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只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n而晋阳大长公主看着芙蕖的神色,却也慢慢开口说了一句:“这段时日,你和皇上的事情,娘早有耳闻,也都知晓,可是今日,娘看的出来,皇上还是想和你和好的,而且他也都放下身段与你和好了。芙蕖,皇上很好,比娘所预想的要好很多,也比着世间许多男子都要好,有的时候,你也不能够太拿着架子,若是因为一些小事而与皇上离了心,日后你定然会后悔的。”
≈n“娘,我和皇上很好。”
≈n芙蕖闻言,有些心虚,却还是连声开口说道。
≈n“娘自然知晓如今你和皇上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你皇祖母那边可是巴不得你和皇上离了心,你可千万别傻兮兮的为了争口气,就让你皇祖母得逞。”
≈n“嗯。”
≈n芙蕖闻言,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n虽然嘴上应着晋阳大长公主的话,可是一等着晋阳大长公主下了马车,换了赵晋延坐上马车的时候,芙蕖却突然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沉默了下来。
≈n赵晋延坐在芙蕖的对面,从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了芙蕖低着头的脑袋,赵晋延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马上说话,其实到底还是心中有所顾虑,倘若在马车上,二人闹得不开心,到底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n这般想着,赵晋延也只是捡起了一个空杯子,放在手上慢慢的把玩着,眼眸低垂,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n芙蕖瞪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赵晋延开口说话,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赵晋延这副无视她的样子,她心中又酸又涩,虽然知晓赵晋延这般做法,仿佛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到底是之前一直被对方宠着,她原以为,赵晋延上了马车,会主动与她说话,她心中其实也早早的已经开始预想起了场景,甚至还想着,倘若赵晋延对她开口说话了,那么她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来才不至于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才能够让二人和好……
≈n她万万没想到,赵晋延这边一等着自己家人离开,便马上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n芙蕖心中又酸又涩,有心想要主动开口,可是她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跟被堵了似得,一下子憋起了气,完全不想说话,干脆自己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闭着眼睛靠在了马车座位上的坐垫之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n晋阳大长公主与皇宫并不远,马车是径直驶入了宫中,一等着马车停下,芙蕖看都未看赵晋延一眼,自己抢先掀开了帘子,朝着马车外边走去。
≈n赵晋延都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芙蕖已经被宫女们扶下了马车。
≈n他有些不明就里,芙蕖的性子他自认为还算是了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芙蕖这般孩子气,又冲动的样子。毕竟按着芙蕖往日里的性子,这会儿根本不可能与他生气。
≈n不过虽然心中疑惑,赵晋延还是赶紧下了马车,跟在了芙蕖身后,尾随着芙蕖一道儿进了凤栖宫里。
≈n芙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赵晋延在身后跟着她,但她也并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入了凤栖宫,然后踏入了自己的寝宫之中,二话不说,只当没有赵晋延这个人,直接在榻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