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走么?”霍邵筠缠着她。
“......”简凉彤无力有些恼,咬着牙道,“霍邵筠,你真幼稚!”
霍邵筠一愣,旋即扯开了嘴角,竟还回应了简凉彤,“嗯,有点。”
简凉彤,“......”甘拜下风了好么!
......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两边。
简凉彤看着霍邵筠,见他神色倦怠,两道眉至始至终皱着,黑黑的睫毛无生气的软软垂下。
说是饿了的人,此刻根本没吃多少。
看样子,是真的病得不轻!
抿紧唇,简凉彤道,“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霍邵筠抬了下眼皮,“不去!”
简凉彤嘴角微抽,“你不是不舒服得很么?去医院看看,输点水或者打个针什么的,好得快!”
“......”
这下,霍邵筠直接理都没理她。
简凉彤有些无语。
什么态度?
到底是他病了,还是她病了?
轻撅了下红唇,简凉彤负气的没再说什么。
许是察觉到简凉彤的不高兴。
霍邵筠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眸看着简凉彤郁闷撅高的红唇,寒眸轻闪,“等会儿叫宁教授过来一趟就好。”
宁教授?
宁文清么?
简凉彤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生气了?”霍邵筠寒眸晕着浅浅的笑,温绵的凝着简凉彤说。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肯看医生,我有什么可生气的。”简凉彤红着脸咕哝。
霍邵筠皱眉,眼底分明藏着戏谑的笑。
简凉彤咬住下唇,恼羞成怒的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人!
......
下午,宁文清来了趟。
给霍邵筠量了体温,检查了遍。
说他重感冒,别的没什么。
只是也别不在意,最近流感严重,若是不及时降温,很有可能烧至肺炎,到时就不是输点液就完事那么简单了。
霍邵筠也不知道听没听去,反正那张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冷邦邦的。
简凉彤见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某人看来是真当自己是国防身体,无坚不摧!
给霍邵筠输上水。
宁文清教了简凉彤取针的方法,就离开了。
简凉彤送他下楼。
走到门口时,宁文清突然停下。
简凉彤一愣,疑惑的看着他,“宁教授,您还有事要叮嘱么?”
“输完水,他可能要睡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要特别留意。若是他的烧退了,也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那就没事了。但要是烧持续不退,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宁文清说。
“好的。”简凉彤没想多,听他说完,便点了点头道。
“我走啦。”宁文清看着简凉彤笑。
“......您,您慢走。”简凉彤有点莫名。
看着宁文清坐上车离开,简凉彤才转身,朝楼上走去。
......
走到二楼楼梯口,简凉彤微微停下了步伐,清莹的双眼轻抬,朝三楼某个房间看了会儿。
双手握着,蜷起的手指不停的在掌心收动。
几十秒后,简凉彤才缓缓收回视线,低下头,朝霍邵筠的卧室而去。
走进卧室,简凉彤现霍邵筠已经睡着了。
只是他眉头紧锁,似是睡得并不踏实。
简凉彤站在床沿盯着他看了会儿,心绪是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凌乱。
她总觉得自从他说愿意将昊昊的抚养权给她后,他们,就有些变了。
......
简凉彤站在卧室落地窗前,两条纤细的手臂轻轻抱着,双眼安静的看着天上泛白的云,单薄的背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霍邵筠不知什么时候醒来,邃然的眼眸静默的深睨着简凉彤的背,眼底深处,涌动着无法消解的情感。
简凉彤放下手臂,忽然转过身来。
清亮的眸子扫到床上正看着她的霍邵筠时,惊了惊。
旋即快步朝他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简凉彤边说边伸手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于是收回手,看着他问。
霍邵筠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柔软的掌心在他额头上清软的触感,望着简凉彤的寒眸几分沉醉,“头疼。”
头疼?
简凉彤心往上提了提,“除了头疼,还有别的么?”
霍邵筠摇摇头。
简凉彤抿抿唇,拿起手机就要给宁文清打电话。
霍邵筠微疑的看着简凉彤。
接触到他疑惑的视线,简凉彤边在通信薄里翻找宁文清的号码,边说,“宁教授临走时叮嘱过我,如果你醒来后现有其他不适,得立刻通知他。”
霍邵筠面庞轻抽,“......不用了。”
“......”简凉彤微怔,虽然奇怪,但手下翻找宁文清号码的动作却没停。
霍邵筠咳嗽了声,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睡得多了而已。”
简凉彤,“......”
表情难以言说的盯着霍邵筠看了好几秒,简凉彤嘴角轻微的抽动,“你睡了快五个小时。刚醒头有点疼,应该是正常的。”
五个小时......
霍邵筠猛地蹙眉,“现在几点?“
简凉彤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的脸,有些茫然,“......晚上快八点。”
“该死!”
霍邵筠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某人下床的动作还这么稳......
呃......
好吧,她关注点也是蛮奇葩的。
简凉彤悻悻的含了口嘴唇,看着不出三十秒便从衣帽间换好衣服神色冷峻出来的某人,脑子里冒出很多问话。
霍邵筠盯了眼简凉彤,“我去学校接昊昊,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
简凉彤眼阔轻缩。
原来他这么着急,是因为......昊昊。
看着他紧凝的俊脸,简凉彤心里有动容,同时,也有更深的迷惑。
在简凉彤的认知里。
霍邵筠并没有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对昊昊的紧张和关心。
要不然,五年前他也不会狠心扔下她不管。
更不会,在她担惊受怕失去他们的孩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时,他看都不来看一眼。
简凉彤喉咙猛然又痛又痒,她忽然便忍不住,想要亲口问问他,他当初为什么能那么狠心、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