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闻言,忽然想起师父方才在营盘之内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忠诚的那一番话,于是笑着问道:“兄台这样问,是关心大元帅的安危呢?还是急于掌握大元帅的动向,好给某人通风报信……”
莫降的质疑,让刘忠很是不快,只听他咬着牙说道:“我等兄弟对大元帅的忠心,日月可鉴——大元帅他人在哪里?告诉我!”
“噢——!”莫降这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回应道:“我只是跟大元帅闲聊了几句,叙了叙旧,过后大元帅便走了,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或许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吧……”
刘忠只以为,莫降是在敷衍他,可还不等他追问,却见莫降忽然转向那几个大汉,笑着说道:“对了,大元帅还说,轿子就不用等他了,那囚笼一般的东西,他坐不惯。还请你们几个回去后告诉副帅,不要再为大元帅准备这些东西,他老人家,很是不喜欢!”
四个大汉闻言,转头对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说,便抬着空轿子离开了……
“莫降,大元帅究竟去了哪里?!”刘忠又逼近了一些,沉声问道:“还有,你欺骗元帅一事,又该当如何?莫不成就这样算了么?!”
莫降回过头来,看了刘忠一眼说道:“大元帅都没有追究,你还要怎样?”
“本使奉大元帅之命,前来接收新会天选军的治军之权——你却把一个空无一人的营盘交给我,然后告诉我,就这样算了?!”
莫降摊开双手说道:“我可没有阻止你接收治军之权啊,况且我在大堂之上说的很清楚,新会天选军,一向由张凛指挥,你若要军权,也该去找他,缠着我又有什么用呢?”
刘忠恶狠狠的看了莫降一眼,冷声说道:“好!我这便去找那张……”
“慢着!”莫降伸手拉住了刘忠,略微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兄台,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大元帅本就有意放我们一马,若是他真想要我的兵权,又怎么可能只派你一个人过来?又怎么可能在营盘之内跟我谈了那么久,还不让你们跟随呢?”
刘忠微微一愣,将信将疑的问道:“大元帅他……对你说了什么?”
“有些话,实在不方便透露。”莫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附在刘忠耳边说道:“倘若你对大元帅真的忠心的话,就应该时时刻刻守卫在他的身边——军中,怕是有人要对大元帅不利啊……”
莫降的提醒,直让刘忠身体猛的一颤,可不等他追问,便听莫降接着说道:“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至于信或者不信,全在你自己!”
刘忠紧紧的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好吧,莫将军——这一次,算你侥幸赢了!刘某,告辞!!”
“等等!”莫降却忽然又叫住了他,声音压得更低,“忘了跟你说了,营盘之内,有一个门口立了黑旗的帐篷,里面有一个人——他在等着你,去救他……”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直让刘忠听的心惊肉跳,他很怕那个等着他去救的人是狂夫子,于是挣开了莫降的手,转眼就跑了进去……
“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刘忠刚一走远,莫降便招呼众人,立刻跟上他,尽快离开这里!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一次,真的是要开溜了!
于是,立刻顺着莫降所指的方向,迈腿便跑……
只有扛着宋景廉的赵胜,在经过莫降身边的时候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个人,可是狂夫子?”
“你听到了?”莫降反问。
“世上耳聪目明的人,可不止兄长您一个啊。”
“噢,差点忘记了。”莫降这才坏笑着摇头说道:“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个被张凛打伤了的细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