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傲微微一愣:“什么?”
洛小希神se显得有些凝重,沉声说道:“姚瘸子被李老三请出山了。”
陈傲瞳孔猛地缩小,心里更是狠狠一颤,难不成那两个各自割据一方的大枭,终于要撕破捡起全面开战了?
……
临近年关,余洪泉也没那闲心思在南京杭州两地飞来飞去,一是要见的人都见了要谋划的也谋划好了,二是杭州这边应酬同样不少,而且他新捣鼓的枪会俱乐部同样需要打点不少的关系,要知道想在国内开办一家不用汽枪高仿而是真枪实弹的she击俱乐部可不比建个大毒仓简单多少,起码官面上地方部队上要打通的关系就多到让人头疼,这类合法的营生永远比见不得光的地下行当要麻烦。
其实这些年余洪泉碰的脏钱已经不多了,从房地产到娱乐行业再到饮食公司,基本都是一些合法经营的生意,赚的钱顶多半灰半白,起码不是黑se的。除了一间争议不少的地下斗狗场,一间专门洗黑钱的影视公司,还有一条走东南亚线路的电器走私渠道,再也没有违法的勾当,有点要洗白上岸的意思。因此和李玄策对此起来余洪泉更像是江湖里的“业界良心”,无论是见好就收还是激流勇退都让人觉得敬佩。而声名狼藉的李阎王则不一样,越玩越大越淌越黑,捣鼓出地下钱庄地下赌场多不胜数,走私的门路也广,军火都有胆子沾染,早些年传销盛行的时候据说这个黑se巨枭也碰过,开了好几家包皮公司,专干“一言万利”的缺德勾当,弄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也不知道到底敛来了多少个亿。总之跟杭州的安稳太平不一样,上海的地下世界被李玄策折腾得乌烟瘴气,要不是他还有点原则不碰毒品,估计早就被人戳着脊梁骨给骂死了。
当初叶甲淮留下的两个义子,一个白脸十恶不赦一个红脸谦谦君子,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一个吃相好些,一个吃相差些。
跑了趟市zheng fu和省委大院,余洪泉又马不停蹄赶往军区大院,薄礼登门拜访一位姓武的政治部主任,相谈甚欢,话题主要以余洪泉新捣鼓的枪会为主,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此次的长三角风波和余洪泉最近一些明眼人都清楚的小动作。末了那个即将下位的年迈主任给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承诺,分量不重,但也绝不是空话套话,对于两人的关系而言拿捏得恰到好处。对此余洪泉也只是会心一笑,毕竟能做到这种要害位置上的都是人jing,总不能靠着一点用物质堆砌出来的微薄情分就指意人家锦上添花太多。
离开军区大院,见离午饭还有点时间,余洪泉就顺便去省军区装备部跑了一趟,拜访的人数不少,但关系也较为生分,送个礼打个招呼就算完事了。一连忙活完,余洪泉这才驾车来到西子湖畔的红顶会所,直径穿过玻璃通道走到别院,看到双鬓早已雪白的老子就坐在石桌上闭目养神,顿时放快了脚步,走到老人身边的时候故意微微弓身,摆出晚辈拜访前辈的姿态,毕恭毕敬地说:“老爷子,一路奔波辛苦了。”
打着瞌睡的老人被人吵醒,很直接地把不满摆在了脸上,瞟了眼一副温良作态的余洪泉,yin阳怪气地说:“老头子我虽然老,但还不至于不顶事,涥安到省会的那么丁点路,还是熬得住的。不像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呐,天还没塌下来就说扛不住了,没点静气,眼巴巴地请一副老骨头出山来镇宅。”
老人话里的针针刺刺余洪泉当然听得真切,不过这个向来心高气傲不输李玄策的灰se大枭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愠se,甚至姿态放得更低,坦然地说:“老爷子教训得是。”
老人冷哼了一声,目光更加不屑,不急不缓地说:“你这娃是老头我一手带大的,你肚子里在想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在埋汰我这个黄土都快盖上胸口的老头唠叨,说的都是废话。余洪泉啊余洪泉,你的脸皮功夫的确是练到家了,不过那也得看在谁面前耍弄,跟我一个看人阅人都快腻味了的老头子玩假惺惺那套,你也不怕闪到舌头。”
老人这么一说,余洪泉自然也就借驴下坡,敛去脸se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坦然坐下,声音依旧温和,但和刚才的恭敬意味相去甚远,淡淡地说:
“门下走狗都快烹杀光了,要是还不请老爷子你出山,估计我就要当光杆司令咯……”
老人不依不饶地继续冷嘲热讽:“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稍有不忠要杀,办事不力要杀,甚至看不顺眼都要杀。你算算,这些年你借了多少刀子斩了多少狗腿?那群倒霉鬼里有有哪一个是真正该死的?还不是你容不下旗下走狗起二心。你学得了叶甲淮的两分yin狠,上海那个李孽子学了他三分霸气,剩下的五分善心是一点也不得。依我这个老头子看呐,就你们这两个半桶水的死捏子,谁也别指望能独占整个长三角的大好江山,还斗什么。”
余洪泉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老人的不待见,反应不大,只是等老人说完后,轻轻提了一句:“姚瘸子要是出山,依理你也要出手一次。”
老人顿时沉默了,脸seyin沉,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良久,这才幽幽地说:“好,这张免死劵老头我给你,不过这次风波过后你要是一不小心横死街头,到了下面别跟叶甲淮抱怨老头我不厚道袖手旁观,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余洪泉淡然一笑,目光渐渐变得有些飘忽,低声喃喃自语:
“熬过这次风波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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