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枯黄时期,大量的牛羊肉被游牧族带着来到安西四镇,甚至一些游牧族学会了更多赚钱的方式,那就是在把大量的牛羊马赶到安西交易时,他们也会套上车,给这些牛马撞上巨大的石块。
牛羊马换取丰厚的钱财或者粮食等必备物品,石头则是一本万利的卖给朝廷。
因此李弘在朝堂上再次被御史弹劾了近三个月,说他劳民伤财,但当赶回去的杨炯,把安西四镇几年来的账簿公布后,御史立刻变得哑口无言。
他从来没有想到,如此大规模的建造,竟然造成的是一副朝廷与百姓互惠互利的局面。
不过也有弊端,那就是因为大量的粮食、茶叶等运往安西,造成了长安、洛阳的粮食价格略微上涨,但因为户部的干涉,不到一个月,粮食等生活必备的价格,又再次回到了水平线。
户部谁管得?御史蒙了猪油的心清醒后,便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而当他走在长安城东西两市查探时,不少认识它的商家,还请求他不要再惹麻烦了,因为他的弹劾,差点儿使他刚刚囤积的货物卖不出去。
而来到这里交易的百姓,在知道他是谁后开始数落他:“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弹劾,我就不至于吃一个月贵了一文钱的面了,就是因为你的弹劾,让我那个月吃贵了米面。”
御史一阵愕然,原本以为自己是为民请命,没想到最后却好像是……害了他们?
一头雾水的御史,最终带着深深的疑惑,决定去弘文馆请教一些文学大儒,如曾任弘文馆学士颜师古的侄子:颜昭甫。
归期已定,但李弘现在又遇到了一个难题,夜月。
这个人来疯一样的女子,如今天天跟在白纯的屁股后面,只有在睡觉时,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白纯。
李弘清楚她的政治价值,但也清楚这是一个祸害,看那张跟白纯一样祸国殃民的脸,就知道带回长安不是好事儿。
但一直留在这里?谁知道她能把疏勒城给搅乱成什么样儿?万一再出现个一女破一城,因为她再让白衣大食攻进疏勒,那就是自己没事儿找死了。
就在头疼着外面欢呼声的时候,姚崇快步的走了进来。
高原上的日头显然是比关内要毒辣很多,加上男子不像外面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护着自己的脸,姚崇如今黑黑瘦瘦的,仿佛有点儿营养不良似的。
“白衣大食使者求见。”姚崇从袖袋掏出一封折子,递给了李弘。
正在为此事烦忧的李弘,听到姚崇的话后,双眼一亮,难得的冒出一句脏话:“妈的,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怀疑我自己刻意等待的这几天是不是白等了!”
薛仁贵、黑齿常之跟王名远,带着波斯王子卑路斯一家人,早在三天前就出了,而李弘刻意留下来,就是为了等等看,白衣大食会不会派使者过来跟自己商谈,他们公主殿下被俘一事儿。
李弘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夜月,你们家有几个哥哥几个公主啊?怎么你都被俘这么久了,你家里人也不来找你,是不是姐妹众多,你家人不在乎啊?
夜月防狼一样的手护着胸口,明亮美丽的眼睛真是如同的月亮般,警惕的看着他,好像是怕眼前这个色狼去祸害她其他姐妹般。
但夜月从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就是派白纯等人去询问,也都是无功而返。
看这外面人来疯的女子,李弘却知道,别小看这家伙,外面看似疯癫,内心实则缜密,脑袋更是聪明的很,恐怕是这几天已经开出自己偶尔表现出来的焦虑了。
“那要不要让他们过来?”姚崇看着李弘骂了句脏话后,就没了下文,于是再次问道。
“让他们过来吧,估计这个谈判也不会很容易,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小丫头多卖点儿钱才行,这段时间吃我的喝我的,必须得收利息。对了,你立刻你一份详细的账单……。”看着姚崇有些不明所以的神情,李弘狼一样的眼神,露出贪婪的目光,看了看外面正在没心没肺蹦跳的夜月,接着说道:“看见那个货了吗?现在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姚崇更茫然了,白花花的银子不像是,说是如花似玉的仙姑娘还差不多。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了,你就列一份她这段时间吃饭、睡觉、穿衣等等一切用度的费用出来,总不能咱们白养她这么一段时间不是?还有,那些从府里抢走的瓶瓶罐罐、水晶饰品,香皂肥皂,都以安西这里的物价的十倍来结算。”李弘再看姚崇,只见姚崇双眼瞪的溜圆,这大都护这是把白衣大食往死里坑啊,恐怕白衣大食这次得光着屁股回去了。
处于惊吓中的姚崇吞了吞口水,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是,大都护,臣这就去列详细账单,都以十倍的价格吗?”说道最后,姚崇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
“必须都乘以十,白衣大食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儿钱的。”李弘替白衣大食考虑道。
“是,臣这就去办。”姚崇点点头,急忙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