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来到议事厅外,正见追魂阁的一位长老一脸喜气地朝外走,那长老见到她和玉宓还一脸乐呵地冲她抱抱拳。待她进到议事厅,只见追魂阁主正从那幽暗中的大位上走下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问:“小家伙又有什么事?”包谷困惑地瞅着追魂阁主,问:“追魂阁有什么大喜事吗?”长老乐成这样,追魂阁主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追魂阁主说道:“太阴门的弟子一个个穷得叮当响,浑身上下同境界的法宝都摸不出两件,太阴门里却是极富。”她的话到这里便顿住,朝旁边的座位一抬手,说:“请坐。”自己则随意地挑了个位置坐下。
包谷想起当初在云城,太阴门那灭魔老祖拍至尊猴儿酒的底气,当时他还在元婴期家底就那般丰厚,再想起太阴门盘剥外门弟子的手段和对内门弟子的严苛,可以想象得到在太阴门的宝库及那些掌权元婴期修仙者和天尊的手里有多少瑰宝。
追魂阁主嘴角噙笑地问:“我瞧你现在也没空串门子,可是又有事?”
包谷说:“砍帮筹建在即,担心会与追魂阁的买卖有冲突,想事先沟通沟通,避免将来出现不快。”
追魂阁主笑道:“无妨。追魂阁弟子会去砍帮领块身份令牌,让他们空闲时有个赚外快的地方,好过窝在杀手训练林里长蘑菇。”
包谷点头道谢,她又说:“我准备立砍帮的布告榜悬赏君府的人头。”
追魂阁主轻轻点头,问:“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包谷说:“玄月古城里能够收割化神期修仙者人头的强者可不多。君府家大业大,想必在府外还有不少化神期修仙者。玄月古城各势力此刻有心灭君府,但未必肯舍得下血本去和君府的化神期修仙者硬拼,所以我还是只能找阁主。”
追魂阁主略作沉吟,说道:“杀化神期修仙者,追魂阁中目前适合出手的只有我,我只能说找到一个帮你杀一个。”
包谷说道:“多谢阁主。”她正欲告辞,便见有追魂阁弟子进来,对追魂阁主抱拳行了一礼,躬身而立,似乎在用神念传音禀报什么。
追魂阁主淡淡地道了声:“无妨,下去吧!”
包谷领着玉宓起身告辞。她出了追魂阁的议事厅,抬头朝头顶苍穹望去,即使隔着追魂阁的护宅法阵,仍能感受到外面的激烈拼斗,特别是君府方向,轰鸣声就没有断过,各种轰击声连绵不绝,比过年时满街放炮仗还要热闹。她与玉宓刚踏出追魂阁,一眼看到追魂阁的大门外立着虎贲护卫堂的堂主魏虎,魏虎的身后整整齐齐地例了一百名虎贲甲卫。一行虎贲甲卫抱拳行礼,齐声道:“拜见令主!”
虎贲甲卫堂堂主魏虎几步上前,抱拳朗声道:“虎贲甲卫堂堂主魏虎护驾来迟,请令主恕罪。”
包谷托了托手,让他们起来。她问魏虎:“君府那边怎么样了?”
魏虎说道:“君府法阵护卫严密,但有残缺出现,立即有化神期修仙者执圣器出现在法阵残损处,再有法阵师迅速补全法阵,目前双方呈胶着状态。”
包谷问:“何人主持破阵?”
魏虎应道:“之前是由席阵法师阳明子负责,因双方呈胶着状态,方才属下过来时,玄天门那位被唤作‘妖圣’的前辈要求主持破阵,目前是否有变,属下并不得知。”
包谷说道:“走吧,去看看。”
玉宓祭出飞剑,载着包谷,飞向空中。
魏虎见状愣了下,赶紧挥手率领虎贲甲卫跟上去,将包谷和玉宓护在中间。
不多时,包谷便在魏虎的引领下进入王鼎所在的帅舰。
她落在战舰的甲板上,神念探见王鼎正侧身坐在帅椅中若有所思,她圣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师叔气哼哼的。紧跟着便见王鼎匆忙起身迎了出来。
王鼎躬身拜道:“拜见令主。”
包谷抬抬手,说:“左使不必客气。”她朝远方一扫,见到一个山羊胡老头子正领着人指挥战舰轰击阵眼。她说道:“不打搅你吧?我过来看个热闹。”说罢,立在甲板上朝君府的护宅法阵望去。
紫云姝奔出来,落在包谷身边,说:“包谷,你说阿圣的阵法造诣和你砍帮的席阵法师的造诣谁高谁低?”
包谷怎么会不明白圣姨见她被君府的人砍心里不痛快,这是要给她作主出气,结果砍帮的人不识好歹,没把主持破阵这事交给圣姨,小师叔不痛快了。她瞥了眼气嘟嘟的小师叔,说:“阳明子的阵法本事我没有见识过,不能作判断,能够作为砍帮的席阵法师,是绝对不会差的。我的阵法全是圣姨一手教出来的,反正圣姨比我厉害就是了。”
紫云姝重重地哼一声,说:“那你说你和阳明子谁厉害?”
包谷说:“我是令主,他听我差遣,自然是我厉害。”
紫云姝气得直咬牙,说:“难怪大家都在背地里说你奸滑!”
妖圣来到甲板上,对紫云姝低唤一声:“姝儿,莫恼,是我唐突。君府的法阵确实难破,我破阵也不见得就比人家高明。”
王鼎一脸谦恭状的站在包谷身旁,一言不,不过那微微拧起的眉头难掩一缕忧色。从今天早上天刚亮,他就把君府给围了,打到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时分,对方的法阵还完好无损,连点缝隙都没有。护宅法阵不破,他莫说踏平君府,连君府的一根毫毛都摸不着。破阵一事,关系重大,他自然不能仅凭着她与令主关系亲密便将这么重的担子交出去,临阵换将极是不妥,于军心不稳。
包谷立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便已经将对方的情况看了个明白,战况也大概有了个了解。她转身进入舰仓,随意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王鼎跟进去,抱拳道:“不知令主有何令谕?”
包谷让王鼎坐下,说:“我只是过来看看,心里好有个数。目前君府几乎已经处在孤立无援状态,我们占据着优势,所以左使不必着急。”
王鼎应道:“是!”
包谷说:“不过如此胶着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打破这僵局。”
王鼎暗自苦笑。要打破这僵局还是得破护宅法阵,否则一切免谈。王鼎听狂魔说起过令上两剑劈毁一个修仙势力护山法阵的事,如今得知妖圣是令主的师傅,想必不差。他当即起身,执扇抱拳行礼,躬谨地问道:“王鼎不知妖圣底细,轻怠之处还望见谅。如今破阵艰难,还请妖圣请点,王鼎感激不尽。”
妖圣朝包谷一指,说:“要破这阵,还得你们令主出手。你把他护周全了,让她去往阵前,明天天亮前准能破阵。”
王鼎哪敢请令主亲自出手。
包谷看到王鼎的冷汗都出来了。她问道:“左使,破阵之后的事可准备周全妥当?”
王鼎应道:“一切备妥,只待破阵。”一咬牙,躬身抱拳:“求令主指点。”
包谷再次王鼎坐回去。她看向妖圣,问:“圣姨,你怎么看?”
妖圣说:“君府的法阵是双子阵,一座法阵受损时另一座法阵无缝顶替上,受损的法阵及时补全,即使无法立即补全,对方还有圣器顶上空缺。君府的法阵并非牢不可破,阳明子破阵轰击的位置是很准的,无法破阵是因为攻击力量不足。如果舍得几艘战船进行自毁爆炸或者是将所有力量凝为一击轰过去,阵可破。”
王鼎说道:“此法虽可立时破阵,然,阵虽破,却将君府的围困解了,君府进可携重宝四处出击攻击我方薄弱处,退,可一散而逃,留下一座空府令我们无功而返。战舰、战船造价昂贵,以毁战舰为代价破阵……不到万一得已不行此招。”
包谷略作沉吟,说道:“将玄天门的蛟龙战船作为破阵的主攻力量调给阳明子,以战船的法阵力量全面催动蛟龙战舰上的残破圣器轰君府的法阵。”
紫云姝拧紧眉头,说:“那件圣器残损,全面动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毁了。你就不怕你师公找你算账?”
包谷说:“君府不是家业丰厚么?你还怕找不到一件圣器补上去?”她对王鼎说:“就照我说的办,如果蛟龙战舰的力量不够就再把战船开上去!让君府耗下去,他们现在花掉的那些阵材、资源还是我们的,也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转移宝库里的修仙资源!左使,你只管放手打,使劲地打,狠狠地打!君府很富,亏不了!只要能打下君府,损几艘战船战舰便不算什么!记住一点,君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跑。”
王鼎得到包谷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说:“令主,保证天亮前破阵!”说完,抱拳行了一礼,踏步而去。原想赢得漂亮的他决定放弃保守的打法,放开了手脚痛痛快快地打!他算是明白了,在令主眼里损点战舰费点修仙资源都不是事儿,己方损耗小不叫漂亮,要痛快地把对方一网打尽才叫漂亮。王鼎立即前去重新布署。
他将战阵方位全部做了调整,将围攻改成了全面进攻!所有带过来的修仙资源全部派下去,一句话,君府法阵一破所有战奴、所有妖兽、所有死士、所有甲士、所有战舰、所有战船、都往里冲!往里踏!踏平君府!如果踏不平君府,他们就死在这!
半个时辰后,除了包谷、紫云姝、妖圣所在的帅舰没动外,整个砍帮全动了!蛟龙大船抵在最前面,展开了自铸成以来的最猛烈攻势,在蛟龙战舰一侧还有三艘战舰并肩对着砍帮席阵法师阳明子所指示的方位狠狠地轰击了下去!蛟龙战船、那三艘战舰动到了极至,那法阵光芒都似要把整艘船烧了起来!轰击的能量波动把君府法阵上空的空间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