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潆斜眼睨着玉剑鸣,说:“你不怕我吓着他们?”
玉剑鸣问道:“怕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去打架的。”
清潆想了想,说:“是你让我去的啊,吓着人可不关我的事。”
玉剑鸣说道:“放心去吧,玄天门是我的地界,你若是吓着人,我替你作主。就算小师叔责怪下来,我替你担着。”
清潆轻哼一声,说:“我才不用你担着!”半眯起眼,直奔东边的山脚,找了一圈,才找到只有两条街的小集市。
集市很小,但因为周围散布着许多零星居住在山野间或组成小村落居住在一起的玄天门弟子,还有很多散修来来往往的,非常热闹。集市的街道约有一丈多宽,两边是铺子和居所,门外屋檐下几乎摆满了摊铺,卖的东西种类繁多。清潆落在集市边上,先扫了眼四周,见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后就闻到特别好闻的食物香,她抬眼一瞅,一眼瞥见前方四方丈处有一家小饭馆,门口搭了个灶台正当街煮好吃的。
清潆抿着嘴,慢悠悠地晃到门口,她先朝里面瞄了眼,现里面只有几个修仙者坐了两张桌子正呼噜噜地吸着长长的面条?好像是叫这名字!闻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她瞧那几人吃得也开心!
门口那即当掌柜又当伙计的修仙者一转身,看到清潆立在门口,惊得“啊”地一声张了嘴。
清潆朝店里一指,问:“我可以进去么?他们吃的那个,给我也来一碗?”
那人愣愣地看着清潆,又揉了揉眼。
清潆顿时心虚起来,就怕这人反应过来后“啊”地一声扯开嗓子大叫,然后吓跑半条街的人。
那人深吸一口气,清潆正准备跑,就听到他问:“您有灵石么?”
清潆点头。
那人点头,说:“一枚下品灵石一碗面!加妖肉兽、灵药皆要加十枚下品灵石!”朝边上的牌子上一指,说:“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清潆愣了下,问:“你不怕我?”
那人又看了看清潆,然后“嘿嘿”一声笑道:“我也是灵云峰的,论辈份,我该唤你一声师叔祖,我给您算八折!”
清潆“哦”了声,她摸出一枚下品灵石,看看灵石,又看着那人问:“那我若是只吃一碗面,你给我算八折,你还能把这枚灵石掰个角下来还给我不成?”
那人把清潆往店里面请,请她入座,说:“那找不开的,您可以打赏给我,就不用找了!”他说完就去给清潆煮在。
清潆瞧不上那人煮面加的妖兽肉和灵药,她又摸出玉剑鸣给她的妖兽肉切了一条腿加了十几株七阶灵药让那人帮她煮在面条里面。一碗面条太小啊,不够吃,她又把剩下的妖兽肉都给了那人,让他切成片加在面条里又添上好几十株灵药煮出一大锅面装上来。
这金丹初期的弟子没有特意炼制来盛饭的储物法宝啊,于是只能用几个直径足有两尺的和面的大盆给她端上桌。
清潆端端正正地坐在四方桌前,拿着筷子,斯斯文文地用筷子挑着面前那——满满的一大盆面条慢慢悠悠地吃。
旁边几个筑基期修仙者看见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捧着大面盆吃面,惊得眼睛都圆了。
其中一人双眼直地叹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肚子怎么装得下啊!”
一人自诩见识高,说:“我敢断定,这位姑娘绝对有元婴期实力!她其实年龄不小了!你没听到面店老板唤她师叔祖?这多高的辈份啊!”
那名煮面的灵云峰弟子连续端了三盆面上来,问清潆:“师叔祖,煮面的面汤您还要么?”
清潆瞥了那名店老店,说:“面汤怎么吃?”一脸嫌弃。
那名煮面的灵云峰弟子问道:“您不要面汤的话,那弟子就给装起来了?”
清潆点头。
那名煮面的灵云峰弟子顿时笑咧了嘴,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去,摸出一个低阶的装灵酒的葫芦,一股脑地把那满满的大半锅煮过高阶灵药和化神期妖兽肉的面汤倒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酒葫芦中,然后回头乐不可吱激动万分地说:“清潆师叔祖,您这面,我请您吃了,您下次如果还想吃面,你尽管来我这里,您要吃多少我给您煮多少,不收您一文钱。”一大袋凡间值不了一两银子的面粉换了满满一大锅数十种高阶灵珍混着高阶妖兽肉煮出来的汤,这简直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啊。
清潆说了句:“那不行,师傅说了不能占人便宜。”手一扬,扔了二百枚下品灵石给那人,说:“多的是打赏你的。”
那弟子捧着清潆扔过来的灵石,乐得都快晕了。谁说魃可怕的!这简直就是活祖宗!
清潆把面条吃碗,出了门,她很随意地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铺子,就见到等在门口的店老板满脸笑容无比热情的唤着“清潆太师叔祖,里面请……”一个径地要她往店里迎。她问:“你也是灵云峰的?”
“啊不,弟子是仙云峰的。太师叔祖随便看,弟子给您算五折。”
清潆问:“看也要花灵石?你坑人啊!可买卖可不能这样做!”不满地瞪他一眼,扭头就出了门。她刚出门就又被对面铺子的店老板给迎了进去,结果那卖的法宝都太破,丹药都太次,清潆一脸嫌弃地出了门。
玉宓派出幽影阁去打探那成仙者的消息,过了三日才有消息传回来,说根据玉宓给出的时间线索,只能查到当时是在南海深处有异相生,不知是否有人渡劫成仙,推测说极有可能是海里的妖修或者是散居在外海的散修。
大海深不可测、海域极广,妖修种族极多,对修仙者来说是比妖域更危险的地方,没有修仙界势力介足,想要打探消息几乎不可能,且极有可能招到海域中的妖族势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玉宓把结果告诉给了包谷后,便让幽影阁的人停止继续追查。
两日后,午时刚过。
玉宓忽然听到守门的管事来报,说有一位自称南山一剑的人想求见令主。玉宓听到是南山一剑,赶紧迎到府门口,一眼看见身着蓝色长衫、面容约有二十七八岁模样、以玉冠束着白的南衣一剑背着一个男子出现在府门前。那男子伏在南山一剑的身上,看不见面容,他身上的气息却给人一种非常骇人的感觉,仅是将神念随意一扫便令她心头寒。她抱拳行了一礼,道:“见过南山前辈。请!”赶紧将南山一剑请进令使府中,迎到迎客厅。
南山一剑将那男子放在椅子上。
玉宓才现那男子已经昏迷不醒,瞧那面容很年轻,身上隐约有一股她看不透的气息缭绕在身上,那气息让她觉得非常恐怖和可怕。她赶紧与传音玉符联系包谷,让包谷过来。
包谷见到南山一剑,喜出望外,她抱拳行了一礼,道:“见过南山前辈。一别数百年,前辈可还好?”
南山一剑轻轻点头,道:“今日冒昧造访是有事想求。”说罢,抬手示意了一下躺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包谷进来时便注意到这人,如今再朝这男子看去,顿觉她非常眼熟,跟着便想起这人不就是自己在玄月古城君府的君野么?她灭了君府后,君野找到她,原本有足够的实力灭杀她却莫名放过了她。当时君野离去时,轻轻一步迈出便在百丈之外,给她心头的震撼极深。她问道:“是玄月古城君府的君野?他怎么了?”
南山一剑说道:“五日前,君兄渡升仙劫成就真仙之身,却于两日前忽然昏迷,周身气息紊乱,竟有崩溃之像。我查不出原因,又见他凶险,想着你得到上界传承,又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便带着他求上门来。”他说话间,抬臂便要向包谷行大礼,被包谷抬手托住。
包谷说道:“前辈于玄天门、于包谷都有大恩,若有用得着包谷的地方,包谷定当全力以赴,不必如此。”她的话音一顿,说:“前辈的意思是君前辈于五日前渡成仙劫?”
南山一剑说道:“成就真仙后,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却于两日前成了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