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刘安一时语塞,想反驳可就是找不到理由。
虞进马上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商人是逐利不错,但是他们作用却不容抹杀,没有商人,百姓手中的粮食就得藏在家中腐烂、没有商人,就不能互通有无、没有商人,市面就会一片萧条,换一句话来说,要是百姓手中的粮食卖不出去,必定影响他们劳作的积极性。”
“再者,百姓是税赋的来源,百姓手中没有银两,全用实物来上缴,俸禄兵饷怎么办?就是官老爷们不介意收到各式各样的物品作俸禄,那将士呢,给他几斗米或拿几匹布给他,让他背着这些上阵杀敌?要是一会几位大人赏刘兄几根木头,你乐意背回成都吗?显然是不愿吧,这样不利于大明帝国的展。”
顿了一下,虞进总结道:“总的来说,可以归纳为八个字,无农不稳,无商不活。”
“好一个无农不稳,无商不活”这话说到张居正的心坎里去,忍不住喝了一声采。
上个月领了一堆木头回府,现在张居正还有一些郁闷呢。
徐阶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说:“总结得不错,不过,这些并不符合这次的问题,老夫是想听听现时有什么方法缓解国库之困?”
刘安本来还想争辩一下,不过看到两位大人都开了口,咬咬牙,闭口不语了。
主要虞进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来。
虞进胸有成竹地说:“要解国库之困,归根到底还是在一个钱字作文章,说到钱,无非是开源节流,开源是增加收入,节流是减少支出。”
“开源的方法很多,丈量土地,把官吏地主侵吞、瞒报的查出来,加以征税;对盐、茶等暴利行业,可以适当增收税赋,或加强这方面的管制;在城门设置入城税,就是一人一文,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积少成多;鼓励商业展,商品越流通,管府收到的税也就越多。”
“至于节流,这里能做的也不少,像清查冗员、削减办公经费,驿站稍稍降低一些伙食标准,也可以开放一些驿站供过路的商旅使用,其收入可以补贴支出,或把一些驿站外包出去,减轻财政压力,现在国家有难,学生想那些官员也应有共渡时艰的觉悟,另外像祭祀、典礼这些仪式,也可以节约从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对,应是背了这么多,这些都是后世看到别人的总结,详细说不清,大致意思说出来就行,反正在场的徐阶、高拱和张居正都是高智商的人,他们肯定听得明白。
说完虞进都有些累了,最后总结道:“学生不才,就想到这么多,有错漏之处,请三位大人恕罪。”
“何罪之有?”高拱一边抚着长须,一边感叹道:“没想到一个小小学子,竟有如此眼光和气魄,大明之福,大明之福啊。”
张居正点点头道:“这一番话可以说真知灼见,叔大不如也。”
徐阶呵呵一笑,点头称赞道:“诸位说得都不错,居庙堂之高,更应多听听不同的声音,好了,你们切莫骄傲自满,还需多加努力。”
说罢,拿起一盏茶轻轻吹了起来,吹了二下,轻轻放在嘴边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三位大人公务繁忙,学生告退。”虞进、杨双智一行四人齐声告退。
辅大人都端茶送客了,要是这点眼色都没有,也没必要出现在这里了。
一个小小的考核,不值得三位大臣浪费太多的时间,虞进等人明白,那是三位大人还得商量一下,最后才会确定最后人选。
经过这一番热议,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