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心中一滞,难道自己来晚了?
她不敢多想,连忙朝树屋的方向跑去。
一爬上树屋,才现,那里积满了灰尘,似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桌子上的一个倒扣的茶杯下面,压了封信,弄玉展开,上面赫然是师傅龙飞凤舞的字:
吾徒玉儿,为师游历天下去也!
不必想念,做自己想做的事!
师傅
弄玉地泪。滴滴滑落。浸湿了信纸。
她站在树屋地窗前。看着茫茫地白雪。心中却是舒了一口气。
她要担心地事。又少了一桩。
突然。她瞳孔一缩。注视着那茫茫地雪地中地那一抹红影。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刘伟佳吗?
想着。弄玉藏好书信。从树屋上一跃而下。然后掩藏好雪地里地足迹。使出好久未曾使出过地轻功。跃上马背。朝破庙地方向跑去。
待她跑到破庙的时候,才现,雪地里并没有新鲜的足迹,她长吁一口气,飞身==下马,急急的跑到庙里。
她刚一进庙,那身后“哒哒”的马匹声便跟随而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红袍的俊逸少年。翻身==下马,几步就冲进了破庙。
破庙里,那个白色的人影孑然而立,看着这破庙中的一切,显得孤独无比。
破庙里冷冷清清,除了那个白色地身影。一个人也没有。
弄玉转身,笑着看着刘伟佳:“你来了!”
那清丽的面容再次展现在刘伟佳的面前,由于天寒地冻,弄玉的脸上被冻的有些红,看上去更是娇俏可人。
此刻她面对他微笑,就像是知道他要前来一般。
弄玉每说一句话,都吐出一口白气,衬托着她的微笑,差点让刘伟佳看呆在当场。
随后刘伟佳才猛地回过神来。几步走上前去,用自己厚厚的披风,将弄玉裹进自己的怀里。
“公主。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该自己跑出来,要是病情加重怎么办?”刘伟佳将弄玉裹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从弄玉心里传来的急促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是感受到了融化这冬天的积雪一般。因为,弄玉在他怀里,心跳加速,说明。要得到她的心,不会是不可能地。
可是,天知道,其实弄玉刚才由于剧烈的奔跑,呼吸不畅,刚刚为了不让刘伟佳看出破绽,才使劲的稳住呼吸,可是剧烈地奔跑后心跳加速她是怎么也无法控制的。
“可是,你们都不让我出来!”弄玉低头。说得十分的委屈。
“对不起,公主,我忘记了!”刘伟佳的心中闪过一丝的自责,好在弄玉并没有回避他,这让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我们回去吧!以后,我再也不来了!我只是想在出嫁之前,来做一个告别!可是,他们谁都不在了……”弄玉说着,眼泪又那样滑落。
如今的弄玉。也不是当初那个总是张扬跋扈的弄玉了。
她懂得了掩藏自己的情感。她懂得了一种情绪,叫伤感。
“公主。就算以后我们成亲,你也可以来地,你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刘伟佳一手揽着弄玉,一手伸手轻轻的擦掉弄玉的眼泪。
但是,他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虽然弄玉没有躲,但是他的手碰触上她的脸是,弄玉的身子,有那么一丝地僵硬。
只是这一丝的僵硬,就让他浑身一震。
弄玉有些觉察,随后抬起头,用那双还喊着晶莹的泪珠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你的手好冷!”
只是这句话,刘伟佳的微笑又再次绽放,原来如此。
“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我们回去吧!”弄玉在他的怀中抬头,挤出一个笑容。
刘伟佳笑着点头。
由于此次的大胜,皇帝十分地高兴,宣布设宴,犒劳三军,论功行赏。这回,刘伟佳真真正正地被封为了帐前左将军。
除夕在一天天的临近,弄玉地心也越来越慌。
因为,除夕这天晚上,父皇将会设宴,宴请百官,也顺便会在皇家宴上任命新科的文武状元。
也届时,第五月离和刘伟佳,必定会碰上。
第五月离虽然是海上的霸主,可是在这朝堂之中,他必定不会是刘伟佳的对手。
这些天以来,刘伟佳只字不提第五月离的事,更是让弄玉觉得惶恐。
因为,她有不好的预感,即将有什么事,将在皇家宴那天生。
自从那日后,弄玉便再也没有见过第五月离,偶尔失神的看着手腕上的那个镯子愣,可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的慌乱。
“公主,你手上的镯子好漂亮!谁送的?是不是第五月离?”朱尔映菲八卦的凑上前去。
弄玉不说话,无奈的笑笑,继续头疼的想对策。
只是,弄玉的一言一行,都完完全全的,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刘伟佳的耳中。
离皇家宴越近,弄玉和刘伟佳见面却是越来越频繁,动作也是越来越亲昵,这让刘伟佳的心情大好。
可是,他的心结,却在那个玉镯上。
“公主,我送你的那个护身符呢,你还戴着吗?”装作不经意的,刘伟佳在弄玉的面前提起。
弄玉身形一顿,随后抬头微笑着说:“恩,我有好好的收起来,你说是传家的,我怕弄丢了,所以一直好好的保管着。”说完,不自然的握了握手中的玉镯。
这一切,都被刘伟佳看在眼里。
暗涌,似乎越来越大。
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逐渐的撕开,而那扩大的伤口,却是一裂再裂。
怒气就那样在刘伟佳的眼中集聚,他双手抚上弄玉的双肩,颤抖着,逐渐的用力握==住弄玉:“公主,你说,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对我敞开心扉!”
那样受伤的语气,那样伤感的神情,看得弄玉的心里一痛。
“伟佳哥哥,我已经答应要嫁给你了,难道,还不够吗?”弄玉看着他,那双眼睛,依旧黑白分明。
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只是这一句话,让刘伟佳伪装了好久的微笑,在那一刻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