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宁阳城,城郊的某间院子里。
非花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立着沐影、血凝和魂希等人。
对面的两个椅子上,捆着三个黑衣人。眼神涣散,浑身血污。
“主上,怎么办?完全问不出来什么线索啊。”沐影擦了擦额头上汗,皱眉。
这几个人是人们藏在万俟府附近的暗哨活捉的人。刚才盘问半天,却一无所获。这几人和万俟府的那两个黑衣人一样,对他们的主人和领头人的信息都知之甚少。
“先带下去吧。”非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疲惫道。
“主上,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会派人去查的。”魂希开口道。
“……”非花却不应声,蹙眉陷入沉思中。
其实,他也是怀疑希尔滟的。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所以,他需要确切的证据,他不想放过真正凶手,不管他是谁。
翌日凌晨,秦府,云峰园——秦太尉的住所。
书房里,烛火如豆,秦太尉只着中衣,披着一件深青色外袍,坐在书桌后。
一个黑衣人躬立着,隐在黑暗中。
“怎么样?阿坤,得手了吗?”秦太尉紧紧盯着暗处的黑衣人。
“回老爷,我们执行任务的两名死士已成功进入苏氏的房间,至于有没有成功除掉苏氏,小的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两个没有逃出来,现在生死不明。另一名死士已成功使自个儿右臂受伤。”
“哦。”不管有没有除掉苏氏,计划也已经成功了一半。秦太尉暗自沉吟。
久久之后……
“好,我知道了。以后小心谨慎,不要让万俟家和希尔滟查到把柄。最近一段时间,你也尽量少去找他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主人。”
“明天派人放出消息,说昨夜希尔滟派人刺杀万俟家的少夫人苏氏。”秦太尉眼里含着冷笑。
在烛火的映衬下,秦太尉的脸上明暗不定,阴影重重,。
“是,老爷。”
凌晨,宁阳城东郊,树林里。
繁茂的枝叶间透下微微的天光,一个黑影快速掠来,停下,身材瘦高。
“主上。”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单膝跪下。
“今夜万俟家遭袭。”那站着的黑衣人沉声说道。
“呃?!是主上的主子出事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愕然,急急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好呢,还是不好呢?黑衣人暗自沉思。
“嗯。是虚惊一场。秦家最近还没什么动静吗?”
“回主上,没有。”
“秦太尉这个人,老谋深算,以他的地位和势力,我估计他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可能在暗中有什么动作也不一定。要知道,秦家的势力,可不是简简单单众人看得见的那几个侍卫。”
“主上的意思是……?”
“注意一下秦老爷和他身边的人,查一下他们暗中的动向。”
“对了,主上,听您这么一说,我好像听秦家两兄弟说过,秦老爷身边有一批从不在人前露面的暗卫,武艺高强。”
“哦。”站着的黑衣人似是一点也不讶异,“你注意一下,他们不可能不露面,很可能是在用其他身份掩饰着而已。另外,暗中注意一下,秦太尉身边有没有一个蓝眼睛的人。”
“是,主上。不知主上让我查的这个人是……?”
“这次行刺的主谋或者……主谋身边的人。”迎着淡淡的天光,站着的黑衣人眯起了双眼,眼中闪着锋利若刀锋的寒光。
“明白,主上。”
“好了,你回去吧,万事小心谨慎,不要露出破绽。”口气中有若有似无的关心,“如果被人现,先……保命。”
“是,主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眶热,望着向来冷酷的他家主上。
主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恤下属了?
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微微回头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人,神色淡漠,眼中似有一丝鼓励,又似没有,然后一转身,就快速掠出了树林。
黎明,万俟府,梅园。
龙虎园的其他人已经回去休息了,外面守着的只剩下郦玉姬、张无忌和四个小丫头。
杨过从园门外慢慢而来,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怎么样?杨兄,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张无忌见杨过进来,起身轻声问道,语气急迫。
“……”杨过望着他摇摇头。
三人坐下,各自沉思,继续沉默无语。
片刻后,门外出现了邵逸的身影。邵逸嘴角紧抿,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众人从没见过邵逸这个样子,邵逸总是笑嘻嘻的,神采飞扬,洒脱不羁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地狱里来的修罗,让众人很不适应。
“怎么样?有线索吗?”郦玉姬站起身,急急问道。
“希尔滟有两个侍卫受伤了,一个在后背,一个在右臂。我去探的时候,他们刚刚包扎完,正打着赤膊在休息。”
“右臂?!”郦玉姬低声惊喊,“那个逃走的黑衣人就是被我伤了右臂。”郦玉姬的声音里含着激动和愤恨。
“你说他们打着赤膊在休息?”杨过抬眼,紧紧盯着邵逸问道。
“嗯。”邵逸点头。
“那就怪了,如果凶手是他们,他们应该要掩饰自个儿受伤的事实才对啊,为什么要打着赤膊?”
众人一听,也顿觉不对劲。顿时陷入迷惘。
苏轻这一觉,一直睡到接近午时,才醒来。
他知道,外面有一大群人守着,也知道那些人都关心着她,把她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心里从没有这么踏实过,所以睡得格外踏实和香甜。
有多久了呢?她再没有感受过被人爱着,放在心上的感觉。可是因为昨夜的一场惊魂,她才知道有多少人将她看得那么重,那么宝贵。她何德何能,可以获得这么多珍贵的友谊和真情。
“嗨!早啊,各位。”苏轻推开门,向外面一群或坐或站的人打招呼,眼神里含着淡淡的歉意和感激。
“早,少夫人。”一群人站了起来,睁着眼说瞎话,无视外面已升到当空的太阳,互道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