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突然之间全都清醒了,推开了门,跑了进去,死秃子很安详的躺在那里,旁边是他爸爸,抱着他的儿子,周围一片安静,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像是做梦一样,喃喃的喊着“秃子,秃子”脑海一片混乱,感觉一切的一切,都是做梦一样,一定是累了,一定是累了,
恍惚间,六年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书生,王越,误打误撞,进了那个宿舍,那个脑袋上面,耳朵边上少了一些头的偏分,冲着我笑道“咱这个不是三七分,也不是二八分,你们不懂吧”偏分冲着我们笑道“这年头,玩时尚,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你们不懂”
猛然间,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开心的笑,跪在正阳桥下,拜把子,一起挨打,一起逃学,一起打架,一起上网,一起喝酒,一起睡一个床铺,聊一个女人,
猛然间,偏分拿着手里的折叠刀,就扎向了欺凌我们的那个人,之后是警车,然后是少管所,
猛然间,我拿着偏分的折叠刀,上了高中,看着那把折叠刀,最后在我手里丢弃,
猛然间,想起來了我跟师太生冲突的时候,在学校小卖部,跟偏分偶然的相遇,大家拥抱在一起,
猛然间,是每一次打架的时候,偏分那不离不弃的身影,每一次,我们有困难的时候,一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偏分,一定会出现,
猛然间,是我们怕连累他,不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的时候,他愤怒的表情,
猛然间,是我们碰杯,喝酒,唱歌,聊天,嬉笑,打闹,吹牛逼,洗澡,按摩的场景,
猛然间,是偏分冲着我们微笑着招手的场景,
猛然间,是偏分,跟我们说他累了,想睡觉的场景,
现在,他睡了,真的睡了,师太像疯了一样的哭,闹,
臣阳一直很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看着睡在那里的死秃子“哥,我会照顾好倩雅,照顾好咱父母的,您放心吧”
飞哥坐在角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夕郁在我的边上,抱着我的胳膊,一言不,
猛然间,我看见了封哥的眼角,流下了一丝泪水,小李潇,也早哭的沒有什么样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有人砸门,夕郁把门打开了以后,一个血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
元元脸上全是已经干涩的血迹,脑袋上面还缠绕着简单的绷带,到了屋子里面,元元,推开了我们所有的人,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死秃子的边上“秃子,秃子”然后转头,冲着我们笑了笑“睡着了,那不吵他了,明天等他睡醒了,我们在说话,呵呵,秃子,你一定是吓唬我的是不是,秃子,跟你说昂,哥出來了以后,还沒有见过你呢,你小子给我來这套,我还说,这次跟我叔叔,回來的时候,在找你好好喝一顿呢,你别耍赖啊,起來啊”
周围有些安静,旭哥走到了元元的边上“怎么了。”
元元摇头“沒事,开车撞了一下,这孩子怎么还装睡呢”
旭哥眼泪就流了出來,拍了拍元元的肩膀,
元元一下就跪了下去,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啊”的叫了起來,
死秃子沒有举行什么葬礼,他沒有爷爷奶奶,也沒有姥姥姥爷,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妹妹,死秃子,是火化的,安葬在了我们这边的一个墓园,
入葬的这一天,飞哥拿了好多酒來,我们这些人,和死秃子,喝了整整一夜,你一杯,我一杯,我端着杯子,冲着秃子的石碑,看着秃子的照片,然后碰一下“哥,干了,來”喝的我胃疼的要死,依旧笑呵呵的跟我哥喝酒,抱着石碑喝酒,
臣阳和师太和好了,而且很是恩爱,
大家这段日子,都不怎么开心,都沒有什么心情,一方面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另一方面,就是秃子的事情,对于大家來说,还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的,飞哥连着十多天,找不到人,电话也不通,
封哥给许晨他爸爸介绍了一份正式工作,当然,不是在贝天,待遇还是不错的,飞哥事后,也跟封哥道歉了,两个人交谈了很久,不知道竟交谈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