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你能先看看咱们都市新闻报的日销量,再说这样的话行吗?”林恺俊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面对着父亲老朽僵固的观点起了正面冲突。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网络的时代啊!咱们搞新闻还是按着你以前的那条老路是行不通的,读者对那些不卑不亢不咸不淡的新闻,是不会留下任何印象的,更别说掏钱买单了!”
“哟,老婆子,瞧瞧你养的这儿子长本事了啊,现在已经敢和我拍桌子瞪眼睛了。”父亲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儿子扰乱自己的心性。
“什么叫我养的儿子,这不是你儿子啊?”头花白的母亲端起了桌上的几只空盘子,顺手把桌上的零星油点也给擦拭了干净。她信步踱去了厨房,悠悠飘来一句:“恺俊啊,和爸爸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知道嘛?”
林恺俊坐下了身来,压低了分贝同父亲好言相商道:“爸,咱们还老抱持着那套旧理论不扔真的是不行了,现在的读者就喜欢这样的劲爆血腥有争议性的新闻,这是市场的趋势,也是整个大环境造成的,咱们都市新闻报不顺势而为,迟早会被市场所淘汰的。”
“恺俊啊,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父亲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根续上,任凭袅袅的轻烟缠满他的额头。
那是一年冬天,天气特别特别的寒冷。北风带着哨,不眠不休的一直吹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时候,风停了,整个城市都变成银色的世界,连我们江州城从未上过冻的这条大江,都被冻成了一大块冰疙瘩。
宽阔而又光滑的江面,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孩子,第一个踩上了这光滑的冰面。人群沸腾了,接踵而至的人们纷纷踩踏体会着这从没有过的,行走在江面之上的感觉。
然而人们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其实危机一直偷偷在暗处潜伏着。这看上去冻得结结实实的江面,其实结冻的仅仅是表面上的一层而已。在靠近岸边的位置,冰层大概有五六个厘米厚,尚能承担住人们的重量。可越往江中心走,冰面的厚度就越薄。
危险很快就生了!
三个边打边闹边往江中心跑的孩子,突然听到了清晰的“喀嚓”一声,那可是冰层碎裂所出的预警信号!
可那三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哪懂得这些,依旧是开心的蹦啊跳啊的。其中一个孩子突然脚下一个趔趄,他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出了一个大口子,只见那孩子整个身子突然一矮,瞬间消失在了冰面下彻骨寒冷的江水中!
其他两名孩童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个半死,回过神之后,连哭都不敢哭,立马拔腿就往岸边跑去。可碎裂的冰层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两个无辜的孩子。他们的跑动引了冰层的共振,还没跑出几步,脚下的冰层再次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这两名孩子被吓得边跑边哭,他们的哭声吸引了一名正在给冰封大江上喧闹欢乐的人群们拍照的记者。
记者不知道这两个孩童为什么在哭,他顺手拿起相机对准了这两个孩子。就在他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那两个孩子身子一矮,脚下一空,竟同时掉进了冰冷的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