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片天空裂开,巨大的黑色裂缝在空中渐渐现出形来,金色的光辉撒向大地,锦罗衣抬头望天,扑天崖很高,正因为很高,所以看起来好似离天很近,自然也离那片天很近,也离那道裂缝很近,离那金色的光芒很近。
一切都是那么的近。
“终于又要开了么?”锦罗衣笑着看向悬崖外的远端道:“你准备好了么?时间可不多了!”
宫雨姬不知何时出现在锦罗衣身后,却是未有打扰的意思,只是恭敬的单膝跪于锦罗衣身后,直到锦罗衣将目光从远端收回来。
宫雨姬道:“您要我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锦罗衣道:“白云京呢?”
宫雨姬道:“没有动静,似乎在安心等待,不过,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锦罗衣道:“说!”
宫雨姬道:“霍乘风去宝山见过白云京。”
“霍乘风……”锦罗衣道:“他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哩,不知道霍乘风能给他带去多少惊喜,而他又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好期待呢。”
锦罗衣那咯咯的笑声再度响起,如同银铃一般,在扑天崖上久久的回荡着。
……
禁地,古月楼!
古月楼的气氛很凝重,自从叶屠苏闯了后山,触动禁制又全身而退后,古月楼的气氛便一直很凝重。
多数的门下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们都变的忙碌起来,变的很忙,很忙。
几位师叔多数都离开了古月楼里,连那位总是能出现在古月楼各处,笑脸相迎,平易近人知道着弟子的大师兄都好久未曾露过面了,直到有一天来自南方的信鹰传回,大家才知道大师兄也离开了古月楼,去了南方,至于去做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那座古月楼很久未曾开过了,本来就甚少露面的楼主,却是变的很久都没有露过面,大家都知道他在那座楼里,却无人知晓在做些什么。
所以,古月楼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而古怪。
不过,那座楼终究会打开,因为,申屠巍然回来了。
申屠巍然很诧异,因为,他走进古月楼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
老人的年纪已经不小,双手枯干如柴,脸上满是皱眉,满头银丝毫无杂色,楼里的古桌上摆着几卷纸,边上是一盏油灯,老人正站在那里写字,细心的写着小纂,一笔一画都极为认真,而那字也很是好看,透着一股磅礴大气的感觉。
这人是楼主!
申屠巍然自然是见过楼主的,却见的极少,因为楼主素来都躲在帷幔中,并不是喜欢或者掩藏什么,而是多年前的一战,楼主的灵体受了些伤,这伤很是麻烦,即便调养那么多年也只能将伤势压制而不能治愈,并且因为那伤,平日里不能触及太多的天地灵气,所以,楼主总是躲在帷幔里,而那帷幔有着禁制,能够隔绝一部分天地灵气。
申屠巍然道:“您的身体?”
“不碍时。”楼主道:“只是要少触及天地灵气,却又不是完全碰不得,不然我就早死了。”
申屠巍然道:“可前阵子你刚去过后山,那般使用灵念对伤势不好,眼下自然更该注意。”
“我的命还长的很,你却是放心吧,可惜,你的时间不多了。”楼主叹口气道:“怎么样?”
“未果!”申屠巍然停顿了下道:“叶小五应该没有问题,他的修为依旧还在,而且已经破境迈入炼神返虚之境了,他本就用剑,底子非常不错,应该不用多久就能学会我的本事。”
“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徒弟。”楼主笑笑道:“不过,我现在的心思却又忽然不在这上面了。”
申屠巍然道:“因为战神图?”
楼主道:“因为战神图!”
两人说的虽是同一句话,却语气截然不同,沉默片刻后,申屠巍然道:“每一年战神图都会开图,今年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么!”
楼主道:“今年不一样,今年的高手特别多,北边听说出了个青魔手,南边那朵小花也茁壮成长起来,鬼城有个号称两煌鬼的新人很是霸道,阴后还未曾去过战神图,这回恐怕会走一遭,隐剑楼的那两柄剑好似也不甘寂寞,鼠儿望月楼的那一位也终于要出手了,你的徒弟既然炼神返虚之境,自然也有资格将名字写到那张图上去,对了,还有百器陵的那一个,听说任性妄为,为人癫狂,还跟锦罗衣有些关系,但实力却是极好的。”
“他叫叶屠苏,实力的确是极好的,在扑天崖上,我看见他刺出一剑苍穹……”申屠巍然犹豫了一下道:“我接不住,若给他更多的时间,他也许真能够站到那片天之上。”
“谁也站不到天的上头。”楼主道;“因为,天道是唯一而不可侵犯的,白云京也不过是号称天上罢了,他以为自己站在天上,却不知道自己只是站在云上,不过,即便是如此,能够刺出一剑苍穹也已经很不了不起了,所以,我很担心。”
申屠巍然道:“往年也有很多高手,何况,你说的这些人即便青出于蓝,总也强不过四王去。”
楼主道:“可我还是担心,真的很担心,我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的担心,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所以……”
楼主放下笔,吹干纸上的墨,回到帷幔里坐下。
“所以……”楼主轻咳着道:“这一次,我打算亲自去战神图前看一看,如此,我才能让自己不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