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毕竟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所以药还是要继续吃的,不是之前那苦苦的药汁,是两颗药丸,伸手准备将两颗吞进肚子里,安公公可是吓得肝胆决裂,眼疾手快的拉住皇上的手,声音颤抖的说:“有一颗是给世子爷的。”
皇上什么人,自然能看出安公公脸上的着急神色,将手中的一颗放下,吞下去,接过安公公送上的雪山之水,喝下。然后安公公将另外一颗药丸送到栁睿的面前,栁睿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安公公,安公公被栁睿看的心里一冷,瑞世子难道看出来什么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的样子,说道:“楮御医说世子爷也必须要吃。”
“必须?”栁睿神色难免的重复了一次。
安公公暗叹道这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还请世子爷吃下。”
栁睿拿过那颗药丸,在手里轻轻的晃动,但是就不吃下去,神色奇怪的说:“又不是解药,没有必要非吃不可。还是不要了吧。”
安公公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一下子跪在栁睿的面前:“世子爷这可不能扔,千万不能扔,楮墨说了这是世界绝无仅有的两颗,您就吃下去吧。”
柳君泽看见安公公的样子,吃下去之后,比之前感觉到轻松不少,疲累好像也少了不少,不由得劝慰道:“睿儿快吃下去,是解药。”
栁睿看着那颗深红的药丸,似乎隐隐的还有血腥味,心微微有些颤动,可是依旧拿着那颗药丸,安公公看见栁睿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这么被提着,七上八下的,牙齿死死地咬住,额上的汗水直冒。
“那安公公可不可以告诉我,那是谁的血!”栁睿的话轻飘飘的,但是听到安公公的耳朵里,那简直是要命的!
安公公不敢说、不想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神情颓废的跪在那里。
栁睿神情微变,语气一下子冷硬起来,严重射出嗜人的光芒:“为什么不说话?楮墨呢?楮墨在那里?”
安公公觉得自己好想哭、好想哭,妙郡主你这样可是把老奴害惨了,安公公想起之妙的话,才说道:“妙郡主说了,你要是乖乖吃药,就让老奴告诉你那天空中出现的是什么字。”
“那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吗?你告诉我这里面的到底是谁的血?”栁睿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爆开了一般!那样的翻滚着,折磨着,难受着,为什么要这样?自己从来没有希望这样!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好了。
安公公依然跪在那里,不敢说话,真怕自己一说话彻底惹怒了这个男人,红的发狂的双眼,简直太吓人了。
栁睿见他仍然不开口,一脚踹过去,直接将安公公踢来翻滚了两圈,安公公捂着自己的心,一片难受,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力的栁睿,忍不住开口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实说,不然朕让人砍了你。”
安公公只觉得心窝子一阵疼痛,听到皇上的话,心里默默的哀嚎,唯唯诺诺的说道:“里面的是妙郡主的血!”
即便栁睿早就猜到,可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呢?皇帝也震惊了一下,嘴皮动了动,可是仿佛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孩子救了自己,只觉得眼眶胀胀的,鼻子酸酸的!
看着依然沉默的枕着着的瑞世子,安公公的心里害怕极了,跪在那里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可是栁睿却一步一步的向着安公公走去。
柳睿一把将安公公提了起来,语气阴冷的说:“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扭断你的脖子。”
安公公被柳睿的煞气给煞到了,看着那眼里的杀意,心里开始慌乱了,还有害怕,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啊,唯唯诺诺的求饶道:“世子爷,我的好世子爷,咱家也不知道啊!咱家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楮墨那个小子直接将药丸丢给奴才就直接跑了,奴才只知道里面的血是妙郡主的,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之妙现在在什么地方?”栁睿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个女人,一刻也不饿等。
安公公看着栁睿的样子:“应该是回去了,我去楮墨那里,没有看到人。”
柳君泽看着安公公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不由得劝慰道:“睿儿,你冷静冷静,你要是继续这样发怒下去,只会加快你的病情,你还是先将解药吃了才是,不然之妙的一番心意,你想要他付之东流吗?”
柳君泽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柳睿神情有些颓废,一下子将安公公甩在地上,力度之大,使得安公公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还是非常万幸,柳睿没有杀自己,不然自己的小命一下子就呜呼哀哉了,还没地方伸冤。
柳睿举起手上的那一颗解药,不停的翻转着看,那丝丝的红色缠绕在药丸上,让柳睿的心一阵痛苦和难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够不经过的允许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用那样的方式欺骗自己?
就算要离开难道就不能直言相告吗?难道是这样的伤痛来得太过突然了?还是什么?那楮墨呢?楮墨又是因为什么要离开呢?
柳君泽看见柳睿的神情,还有那悲伤的眼睛,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忍不住说道:“睿儿,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之妙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你要那么固执?”
“我会吃了,你说解药吃一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要是找不回之妙或者找不到之妙了,我也没有必要活了。”柳睿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柳君泽没有想到原来他已经爱得那么深,已经可以共赴生死了吗?已经深入骨髓了吗?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吗?这样的性格像谁?是像吐露吧,只有她才是那样,明知道飞蛾扑火,可是还是不愿意放弃!
柳君泽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可是一本也不想打开,之妙那个孩子,自己不是更加的对不起吗?神情落寞的看着手边的玉玺,声音很轻的问:“小安子。你说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安公公看着皇帝看的是手边的玉玺,心里直打鼓,但是还是说道:“当然,关乎百姓关乎社稷,可谓是重中之重!”
“是吗?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想要呢?”柳君泽神色莫名的说。
他?那个他?难道是瑞世子吗?皇上想要传位给瑞世子吗?可是那些皇子会是什么反应?安公公低着头,声音也轻轻的说:“可能是因为妙郡主才不想要的。”
“是啊,这两个孩子,怎么能?你说当年朕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朕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年不再去,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即便是再像也不是,而且朝堂这边出了大事件,你说说呢?”柳君泽一边回想一边自问也是咋问安公公。
“是啊,这件事情很奇怪,当年皇上虽然喝醉了,可是奴才没有喝酒啊,但是奴才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皇上您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安公公满心的期盼。
“什么?你也不知道也没有印象?”柳君泽听到这样的话还真的是很奇怪。
“是啊,皇上虽然闯了进去,可是那个女子的神态甚为冷漠,奴才看见皇上伸手去拉那个女子的手,可是后面的奴才就完全什么也不知道了。”安公公认真的说。
“对,朕的记忆也就到此就没有了,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吗?可是除了朕之外,还有第二个男人?”皇帝神色不明的问。
“应该没有吧。”安公公如是回答。
“可是为什么会被追杀呢?而且当时楮墨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呢?”柳君泽再一次问道。
安公公看到皇帝一脸认真的样子,所以也很认真的回想,他们是在相国寺后山的那个山涧中发现楮墨的,那个地方离那个女子的住处没有多远。安公公有些不确定看了看皇帝的眼色,知道皇上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安公公低着头不说话。
“相国寺后山的山涧里吧!离那个地方有多远?”皇帝认真的问。
“没有多远,大概也就一里吧。”安公公回答。
“那楮墨认识那个女人吗?楮墨所说的那个故人会是那个女子吗?而且那个女子的孩子就是之妙吗?那那个女人是谁?”皇帝一下子抛出那么多的问题,安公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也回答不出来。
“看来一切都知道找到楮墨楮御医才能知道真相。”安公公安慰道。
“是啊,只有找到楮墨才知道。”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安公公看着明显好转的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看向皇帝,皇上自然也感受到了,但是没有开口。
终于安公公将是下定决心一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跪在皇帝的面前:“妙郡主在要离开之前找过奴才。”安公公一下子将话说出来,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很多。
皇帝轻笑一声:“那都说什么了?”
“妙郡主说要是有一天那个人想要那个位置的时候,要奴才要权利的协助他,还说要是那人要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也务必要全心全意的帮助他。”安公公看着柳君泽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说。
“哦,那你认为之妙是什么意思呢?”皇帝淡淡的一笑。
“奴才不敢妄加揣测,但是奴才知道这一定是她想要让奴才转给皇上的话,皇上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办。”安公公不愧是皇宫的老人,说话那可是一溜一溜的。
皇帝沉吟了一下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就按照之妙说的办吧!这是朕欠他们的!”
皇上这个是什么?安公公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搭话,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