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李一鸣平淡的回答了一句，弯下腰，抓过一条毯子，轻轻的将两人包裹，可两个迷失本性的女孩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束缚，很快就挣脱开毛毯的包裹，也许是感受到李一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竟然同时向离他最近的李一鸣扑来。

“这样……似乎带不走她们……”陈泉见状，默默的转移视线，小声的说道。

“你有办法吗？”李一鸣侧了侧身，轻轻将两个女孩推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现在能上天，能入地，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有倒是有，不过……”

“怎么做？”李一鸣没问陈泉的担忧，而是直接问了方法。

“看她们的情况，显然不是普通的催/情药品，送到医院用药物纾解估计效果不大。我的办法是，金针刺穴，疏气放血，加速药效挥。”陈泉认真的看了眼李一鸣，思索了片刻后，小心的回答。

“需要多久？”

“痊愈的话，估计要些时日，但让她们安静下来，最多一刻钟。”

“你怎么会这个？”

“师门秘传，古墓中时常会碰到类似的迷药机关，有些药物在经过千年的沉淀后，不但不会挥药性，反而会产生异变。那些女鬼采尽男子阳元的故事，其实八成都是男子中了此类迷香……”

“有副作用吗？”

“我自己试过一次，会虚弱一段时间，其他的，要看具体她们中了什么药。”

“需要我做什么？”李一鸣沉吟片刻，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让陈泉试试了，只是自己的神识却是要多加留意。

“帮我按住他们。”陈泉见李一鸣点头，也不推辞，转过身在包厢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洗浴中心的VIP包厢，各类器具一应俱全，除了种类繁多的情趣用品外，按摩保健的设备也是面面俱到。很快，陈泉就翻出一套针灸用品，看包装上的贴条，显然还是新的。

李一鸣按住手脚，陈泉施针，两个骚动的女孩很快就安静下来，除了气息序乱外，倒不再胡乱扭动。

“还需要在让她们缓缓……”陈泉擦去额头的汗水，用撕碎的床单熟练的给两个女孩的手臂包扎，那是他刚刚为了放血割出的伤口。

“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进来。”李一鸣见陈泉的办法见效，而自己的神识感知下，两女的身体也并无异常，感觉的对陈泉点了点头，转身向包厢的浴室走去。

冰冷的水流倾泻而下，打在脸上麻麻的，身上残留的血肉顺着冷水流淌，可李一鸣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四十七人……这里显然是喜联社的重要据点，盘踞在这里的混混竟然有四十七人之多……上一次这样的杀戮是在白矖秘境，当时为了救柳梦，李一鸣杀出一座尸山。

可那是秘境……

而这一次，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秘境，不是念，不是护道者……而是人……普通人……

除了零散的顾客和在此谋生的女孩，剩下的四十七人全部身死，而且死状极惨。李一鸣本不需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杀人，那些顾客和女孩，就是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被李一鸣的一记掌心雷震晕的。

可李一鸣无法控制自己，他需要释放，释放自己的愤怒，释放自己的欲望。刻意放慢自己的速度，压制自己的力量，实实在在的劈砍，认认真真的厮杀，拳拳到肉，刀刀离骨，他需要那种利刃划破血肉，任由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当砍刀切入血肉，分离骨肉时，李一鸣感到畅快淋漓，感到心神舒畅。一个个肢解的残躯一度让他产生迟疑，可喷洒在脸上的血肉却让他痴迷。

碎肉贴在身上黏黏的，鲜血溅到脸上烫烫的，这是杀戮特有的快感，这是血腥味特有的魅力……

在那一刻，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杀……

而在杀戮到最后，明明有几个混混已经跪地求饶，可自己依然义无反顾的将钢刀劈向对方的身体，甚至在所有混混全部倒下之后，一瞬间，他还产生了一种没有杀够的失望……

他是在享受杀戮？

冷水冲刷下的李一鸣忽然感到深深的恐惧，自己何时变成这样？

血腥屠杀一群普通人，哪怕他们真该死，可那终究是人……

侠以武犯禁，这究竟是因为天道规则的改变？还是因为这才是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