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c市某处灯光昏暗的路段。
郝文静静地趴在路边花圃的花叶上,闭上眼睛等待着,听觉接收器上不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蛙叫、蟋蟀叫、猫头鹰叫……
良久,一动不动的郝文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眼如今的躯体,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想振翅离开。突然,听觉接收器上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郝文马上顿住了身子,全身紧绷,做好了极速冲刺飞行的准备,眼睛死死地盯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随着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越来越熟悉,郝文的整个躯体忍不住微微发颤,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整整等了七天了,今天终于等到了。
七天以来,除了头两天郝文实在震惊于所见所闻和不适应新的躯体,没有过来。从第三天开始,郝文每天晚上都来到这个地方等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但最后都失望离去。
今天是第七天,就在郝文准备放弃的时候,总算老天有眼,他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和车。
虽然那辆车的前照灯太过耀眼,以郝文如今的目力也被晃得有些花,看不清车上之人,但那辆车发动机的声音郝文实在太过熟悉了,比如今这幅躯体还要熟悉。所以,哪怕没看清车上的人,但郝文还是认准了就是这辆车。
看着这辆越来越近的车,郝文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当日的情景。
……
那天晚上10点,终于加班结束的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踩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往家赶,路过这条每天回家的必经路段时,却被一辆急速而过的警车直接撞飞,自己从自行车上摔飞出去滚了十多米方才停下。
那辆警车也“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个胖子,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就在自己以为这撞了他的司机会好心地把自己送去医院救治时,只听他那熏满酒气的大嘴骂骂咧咧道:“真他m晦气,居然遇到碰瓷的了。
哟!装得跟真的似的,还真舍得下血本,去医院买了血包洒一地。可是你他m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玩碰瓷玩到老子堂堂公安局局长头上来了,真是寿星公上吊——找死!”说完,往自己身上吐了口痰,又用脚往自己身上踹了几脚,方才晃悠悠地回到那辆警车上。
自己被撞了不说,还被冤枉成是碰瓷的。这是什么世道?郝文那个气啊,有心想骂,但喉腔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却让自己根本骂不出声。甚至因为怒气上头,本就眩晕的脑袋更是头痛欲裂,强行指向那胖子的右手也无力地垂落回地面。
昏迷之前,他却看到那胖子驾起车轰大了油门朝自己急速撞来,随着前后轮相继碾压在自己身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自己也两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看着距离只有几米远的那辆警车,郝文收回了思绪,丝毫无惧那车辆驶过带动的强大气流,抖了抖双翼,启用急速飞行状态,朝着那打开的车窗内飞行冲刺了过去。
穿过那层层风阻,郝文终于飞进了那辆警车内,降落在副驾驶座位上,郝文急剧的喘息着,心说好在自己现在这副躯体并非凡类,不然自己今天还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