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清这话甚轻,却还是送入了大夫人的耳里,只见她黛眉一蹙,冷冷得看向顾潋柔,心下暗忖:“陈若寒,你这贱人,过了十八年了,还要来和我抢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顾潋柔将萧远清与大夫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由自忖:“这对夫妻真是奇怪,也难怪芙姐姐不愿回去!”心思回转间,又想起那夜她蹲于墙角听到的关于萧青芙与秦宇轩之间的对话,又陷入沉思:“为什么芙姐姐会说自己是来自千年之后?人怎么可能飞跃千年呢?难道在秦大哥和沐容琛之间,芙姐姐选择为沐容琛守节,而不愿回到秦大哥的身边,又怕秦大哥生气,方回如此胡言乱语?”一时间竟想的入神,怔了半晌。
可在大夫人看来,却是萧远清与顾潋柔正在以眼传情,含情脉脉。只见迈步而出,欠身施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萧远清闻言甚是冷淡道:“嗯!”说罢,并不予理会大夫人,只见他转身迈步及至小婵的跟前,问道:“小婵,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对动刑了?”说着,转眸瞪了李婆子一眼,又道:“你这群老奴,越活越过去了,即便是府里的人犯了错也不该下手如此之重,更何况小婵已随芙儿出嫁,她就不再是相府的人,你们如何能对一个外人动手?若是传出去你教我萧远清如何自处?你们置萧府的声誉于何地?”将手一挥,喝命道:“将恶奴带下去,关在柴房,三日不能进食!”
话语一落,正有几位小厮听命上前欲将李婆子抓住带下去,可几人还未靠近,只见李婆子‘噗通’一声,双腿一曲,跪倒在地,碰头求饶道:“相爷开恩,相爷开恩!老奴真的没有动刑,只是不小气碰到了小婵姑娘!”话犹未了,又是连声求饶。
萧远清正欲启口喝命,却见小婵叩头道:“老爷,奴婢额头的伤真不是李婆婆所伤,还请老爷放过李婆婆!”说着,见萧远清微微点头,当即又低头启口道:“老爷,求你救救小姐,救救秦公子……”
萧远清听了,忙问道:“芙儿?芙儿怎么了?难道秦宇轩又出事了?”话语刚落,还未等小婵启口回答,只听他又道:“夫人,莲儿,今日是七夕佳节,栖霞寺信徒众多,你们路上小心!”说罢,又喝命道:“你们,还不快好生伺候夫人和小姐,可别误了时辰!”
那大夫人虽有不愿,却也只能乖乖的携同她的女儿在大批丫鬟和小厮的侍奉下上了马车,随着策马之声响起,便径向栖霞寺而去。
至于小婵和顾潋柔,便随在萧远清的身后,来到大厅之内,还未等萧远清传茶,已响起小婵的声音:“老爷,事情紧急,还请老爷能想办法救救小姐和秦公子!”
萧远清问道:“究竟生何事了?芙儿,芙儿不是一直好好的开她的萧福记冰室,难道冰室亏损了?芙儿被人追债?”
小婵听了,忙启口说道:“老爷,小姐和秦公子被捕快抓走了,秦公子更是被判三日之后于午门斩示众!”话犹未了,只听顾潋柔打断,道:“小婵,你快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萧丞相!”顾潋柔之所以有此言,一是时间紧迫,二是她只是知道秦宇轩杀了人,而究竟为何会生这件事她也不清楚,才会如此着急。
小婵一听此言,忙将上午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萧远清与顾潋柔:“老爷,事情是这样的:今早卯时三刻之事,府里突然闯进十几位捕快,说要搜捕逆贼,便将府内翻得乱七八糟,此后一个名为李大力的捕头竟然见色起意,欲轻薄小姐,更是将小姐拉进卧室,若不是秦公子及时赶到,只怕小姐清白不保,只是秦公子一时激动,挥刀斩落了李大力的级,可是也正因此,被捕快抓了过去,更判了死刑!”
萧远清听了,甚是震惊,不置信道:“你是说此事生在今天早上?”说罢,见小婵默默点头,双眼通红,额头更有凝结的伤口,当即厉声道:“此事如此重大,为何没人上报朝廷?真是反了,反了,小婵,本相问你,芙儿他们可是被抓到金陵府衙?”
小婵听了,摇摇头,道:“奴婢不知!”一语方毕,只听顾潋柔说道:“芙姐姐他们正是被金陵府衙岑日礼亲自抓走的!更是审也没审就直接有了判决。只可惜小女子不是大燕之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才会来此请求相爷出手相救!”
萧远清一听此言,怔了半晌,忙问道:“难道顾小姐是大梁荣王顾尘瑾的独生之女?大梁的玉柔郡主?”说着,只见顾潋柔点头承认,心中不由暗忖:“可是为何她会和若寒长得如此相似,和雪儿芙儿都长得相似,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三个是一母同胞的三姐妹。”如此一想,心中不由疑惑,忙问:“郡主,我可否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