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下了床,叠被子,洗脸刷牙。
然后吃上一口班里桌子上战友们早已打好的饭菜。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去操场上慢跑几圈圈,看看他们训练,累了的时候擦枪,一遍又一遍的擦,擦完了装,装完了卸,虽然已经十分熟悉自己的枪,可是师傅曾经说过,枪是有生命的,只有将你的枪看成是身体的一部分,你才算是一名合格的狙击手,在任何环境都能让你的枪跟随你的心跳一起跳动,让枪成为你呼吸的一部分,枪可以预知一些潜在的危险,不过这些前提是,你手里枪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因为我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做剧烈运动,还处于身体恢复期。
不用和任何战友说话,只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慢跑,中队里的一个一个方队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依然是那个速度。听着他们一、二、三、四高亢的口号声,还有他们整齐划一的左右左,我的心依旧不为所动。
所有人都开始习惯我的沉默寡言,习惯我一个人静静的训练。我仿佛不再属于他们的世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我们的距离有多远。
毕竟我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欣慰,要想再回到之前的状态,所有人都不看好,虽然他们嘴上不说,可是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惋惜的眼神。
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一个弱者除了享受众人鄙视的眼神外,像我这样惋惜的眼神还不是曾经我拥有过的荣誉。
眼镜蛇小队现在暂时由东北虎接管,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恢复。
“国盛,你看郭鹏现在是不是变了。”指导员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独自一人在操场上训练的我。
“变是肯定变了,就怕是变得更强了。”雪狼用望远镜看着我在操场上一个人慢跑的身影。
“更强了?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他现在只是在恢复性训练,你怎么能看出来他变强了,净瞎说。”指导员不信。
“虽然他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到最佳,可是你有没有观察到,他现在变得更稳了,眼神比之前更睿智,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被他融入进去,别看他跑的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的大脑运转的一定比我们快十倍甚至更多。”雪狼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看向指导员。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看不出来?”指导员毕竟是文职,对经历生死之后的人,了解相对少些。
“凭我曾经也面临过死亡的抉择,还有知觉。像郭鹏这样天生就为战争而生的战士,只会变得更强,而不是一蹶不振。”雪狼眼睛里露出一缕激动之光,闪的指导员大为愕然。
为了检验近一个月来的训练成果,雪狼组织全中队所有人员到靶场检验效果。
我有幸一起参加。
整个铁拳中队除了我和东北虎是狙击手之外,还有两个。
由于他们不是重要角色我这里就不提了,看到了的战友或是有些好奇的读者们,我这里只能说抱歉。
要是中队所有人都将的话,这本书估计到我临终前都写不完了。
说了些题外话,我们回到正文。
打靶无非是三中枪,一种步枪,一种机枪,一种手枪,一种就是狙击步枪。
狙击手要求每一种枪都要朗朗上手,是必修科目。
因为我还处于身体恢复期,所以雪狼给了我一个特权,放在了最后一个人打。
其实打过靶的战友都知道,越是到最后打的,往往因为心里和思想上的微弱压力而致使成绩有所影响。
雪狼之所以这么做哪里是在照顾我,分明就是在考验我近期的状态。
我只能欣然接受,平静的看着前面的流程,听着一声一声的枪响。
我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每一颗子弹的线路和在风中冲刺时的力量。
师傅曾经说过,只有用心去感受这些的时候,才能真正理解人和枪联系。
不是你在打枪,也不是你在用枪,而是你和你手里的枪感情深到了什么程度,你的成绩就在什么位置。
所有人用了少半天的时间完成了这次射击。
轮到我了,我的眼前有四把枪,作为狙击手,我首先拿起了步枪,因为在战争中面临对多的就是步枪。
十发子弹,命中十发,环数100。
手枪五发,命中五法,环数50。
机枪三十发,连射,命中三十,环数290。
狙击步枪五法,命中五发,环数54.5。
这里我略做说明,狙击步枪的靶纸最高环数不是十环,而是十点九(10.9环)。
最后打完狙击步枪之后我慢慢站起,回到自己的位置。
听着前面的报靶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包括雪狼也有了震惊。
因为我的这个成绩已经打破了师傅留在中队的记录,一项新的记录居然就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出现了。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曾经梦想着超越师傅,如今我做到了,可是他却不在了。
这一切都喜剧性的发生了,发生在我的身上,滑稽的一点都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