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个月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远离尘世、面壁修佛的比丘尼生活,武媚褪去了娇媚妖娆,却又增了几分清丽典雅,素净青衣紧裹修长的身躯,掩不住那日益成熟的完美娇躯。
李治并未大肆张扬,扮成信徒低调而行,内卫来报,称武媚正在后院僧房,李治脚步越发轻快起来。
到了这僧房前面,让内卫四围警戒,李治独自入了僧房之中,却见得武媚正探身弯腰,在上香膜拜,那蜂腰不足盈盈一握,紧薄的僧衣却包不住丰腴如蜜桃一般的翘臀,转身回眸之际,秋波流转,平静之中却又泛起不甘寂寞的幽怨,李治顿时被这等风情惊呆了!
内卫们如同雕像一般守在僧房外面,过了两个时辰,李治才从僧房之中缓步而出,神色轻松,脸上红潮未退,但心情似是大好。
即将走出感业寺之时,李治还不舍地回望了一眼,似乎穿越重重院落,正有一双美眸在于自己神情凝视。
然而当他走出感业寺外面,笑容却凝住了。
长孙无忌带着御辇和仪仗,不知何时已经守候着了感业寺门外!
李治的脸顿时通红起来,就好像做贼被抓了个现成一般!虽然长孙无忌没有明说,但很显然,这位“元舅”已经知晓了他的“小秘密”!
“圣上刚刚登上大位,满朝文武都指望着圣上再续贞观盛世,臣不得不犯颜而谏,望圣上莫要嬉戏而荒废了政事…”
长孙无忌虽然说得隐晦,但李治心里有鬼,脸上根本挂不住,只觉诸多内卫和仪仗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浑身不适,那目光如一道道钢针扎在身上一般难受,此时只能唯唯以对,心里却是恨透了长孙无忌!
圣驾回到了半途,却又倏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冲撞圣驾,内卫一个个按住刀头,长孙无忌更是退回到御辇边上。
李治透过帷幕,见得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以头抢地,血流满面,竟是拦驾告状来了!
若换了平时,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交给有司处置也就罢了,可李治刚刚才在长孙无忌面前丢了面子,想着当了皇帝,自然要有些传说佳话,好让国民传颂,这等拦驾告御状的戏码,正是草民们最为津津乐道之事,又如何能放过这等机会!
“让他到前面来说话。”
李治一发话,侍卫们也不敢再阻拦,将那人架到了御前,那中年人虽血流满面,却仍旧神色不改,长身而立,谦谦而行礼。
“草民李弘泰,见过皇帝陛下,冲撞圣驾,本罪该万死,然草民领了万千民意在身,不得不为民请命,还望圣上垂见!”
李治见其姓名与濮王李泰相近,心里多有不爽,又听说要为万民请命,脸色更是阴郁,不过既然决定要造出一则佳话来,自然也就忍了下来,况且此人举止有礼有度,谈吐斯文,该是寒门士族或是乡绅民望之流。
“你且起来说话,有何请愿,可说与朕听听。”
“谢陛下!”李弘泰神态激动,起身之后,昂扬其头,掷地有声地启禀道:“长孙无忌篡权弄国,扰乱宗庙,僭越无度,实乃国贼,名为辅政,实为窃国,其府豢养私兵,于朝堂之中拉帮结党,万民皆以其有谋反之心,特此奉上万人血书,请诛长孙老贼!”
李弘泰轰然下跪,双手奉上万民书,一副慷慨赴死除国贼之态!
李治当即愕然,他本想着要传一段千古佳话,好让国民都知他李治是个好皇帝,哪里想到这拦驾之人居然是要状告长孙无忌篡权窃国啊!
长孙无忌一张老脸气得铁青,却不便发作,李治刚刚才被长孙无忌抓住了把柄,又值登基之初,全赖长孙无忌等老臣维持国策,当即怒起道。
“太尉忠君体国,日夜为国操劳,尔等何敢横加污蔑!尔等名为忠国,实为乱政,污蔑忠良,若不严惩,何以抚慰忠臣!来人,拖下去!”
李弘泰叫骂不绝,然而经过有司审核,很快就被处斩于弃市。
可笑的是,上个月,李治还问大理寺卿唐临,得知在押囚犯五十多人,只有二人应当处死,还大肆赞扬,称治狱者当如是耶,这才短短半个月没过,他就自己胡乱斩了一个。
满朝文武见李治如此相信长孙无忌,真真是百感交集,骑墙派一时间纷纷向长孙无忌这边靠拢,李治越是烦闷。
朝堂上暗流涌动,徐真却悠然自得,然而今天,他却再也坐不住,打算第二天一定要上朝一趟,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或者说,他终于等来了一封密信,来自于吐蕃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