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的理论,陈若怡又气又笑:“行了,还没个正经,都这个形象了?你腿上的伤怎么样?”她一边查看一边埋怨老师:“你老师怎么这么狠心啊?真看不出来。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心疼!”
罗晶咧了咧嘴:“她说,当时她就当自己孩子那么管的!完全是骨灰级的容嬷嬷!”
“什么?”陈若怡没听懂最后一句话。
罗信诚和老师们的交谈很顺利,原来其中一位是校长,她代表学校道歉,并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根据罗信诚对叛逆女儿的了解,老师的话应该是不假,她的拧劲要是上来,越打她,她越不顺从,有时吃软不吃硬,有时软硬不吃,这得看她的心情。据老师平常沟通,罗晶迟到、逃课都有过。这次的动作并不难做,可罗晶就是做不出来,只有警告她,哪想到,她不害怕,据老师说,最后是老师不敢打了,才住手的。
她们承诺支付全部医疗费,并退还所有培训费用,如果罗晶还愿意回去学习的话,她们保证好好教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罗信诚说这事得和妻子商量,也得看孩子的选择,他决定让孩子自由选择,不再逼她做什么了。看到他们谈判,一边的郑海鸣唏嘘不已,老师和家长,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好,就是这个度不好掌握。
一周后,罗晶出院了,住院期间,她一直在说老师和学校的坏话,说坚决不去那个要命的地方了,十八辈子之后也不会再去送命。陈若怡也不敢强求半句,大学与生命相比,还是孩子的生命更重要。这期间,刘小原给罗晶发了很多短信。他们回程的路正好经过舞蹈学校,路过校门口时,罗晶不停地向里张望。车驶过一公里多路,罗晶忽然喊停车。罗信诚不解地看着女儿:“干吗?有东西落在学校了?”
“我,我”罗晶吞吞吐吐的。
罗信诚停下车,和妻子一起回头看着女儿:“想去洗手间了?”
罗晶有些烦恼地摇着头:“我,唉!我还想回去跳舞。”罗晶说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
夫妻俩复杂地对视了一眼,都怕自己听错了。
“爸妈,我现在就要回去,我的苦不能白受了!这里还有我的好朋友,也有好的老师。再说,如果我这样回去,半途而废,家里的老师和同学也会笑话我。我还是在这里拼上一条命,坚持到底吧。”她没说怕刘小原笑话她。
陈若怡有些激动,但不知要说什么。罗信诚倒是理智:“孩子,咱不用为了面子留下,只要你高兴就好,实在不行,这大学咱们就不上了,或是能考上什么上什么,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我们不求别的!”
“你们放心吧,通过这几天住院,我也想开了,也是我脾气不好,故意和老师作对,其实那动作根本难不倒我,只是我不想学,只要我想学,想通了,这些动作都是毛毛雨。”罗晶自信着。看父母没说话,她继续解释:“其实我非常喜欢舞蹈,但是在你们和老师的双重高压下跳,感觉超没意思,现在不一样了,让我自由选择的话,我还是想跳舞,行吗?”
罗信诚和陈若怡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女儿忽然长大了,懂事了……罗晶说服了父母,又回到舞蹈学校继续学习。老师也开始尊重罗晶的感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成为培训班的尖子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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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春节,高家就开始“艺考旅行”了,a城的第一场还没考,罗晶就发烧38度5,不过她没退却,还是带病坚持考试,因为脸色差,她特地让妈妈帮忙化了淡妆。看到女儿单薄又倔强的背影走进考场,罗家父母忍不住湿了眼眶,这孩子也真不容易!
到达a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是第一批大学报名的最后一天。在报考中心四周,除了私家车就是大客车,路两边的车队能排到几里之外。大街路两边的人行道上,除了红灯亮起,在路上有点点空隙,其它时间都是川流不息的两条人河。出租车根本打不到,所以多数人都在步行,这条线上的公交车也是人满为患。陈若怡和罗信诚进报名大厅看了一眼,虽是午饭时分,也是乌压压的人群和人声鼎沸。陈若怡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人真的太多了,难怪很多考生选择移民呢,此刻就很可以理解了。
面对眼前的人山人海,有的考生原来有些犹豫的,干脆选择了逃避,不报名或是直接回宾馆休息,或再研究转报别的学校。
还有很多稚嫩的身影,并没有家长陪同,敬意让观者油然而生,没有家长和老师的陪考,他们的负担会多上几倍,可年轻的脸上,丝毫没有忧愁和惧怕,初生牛犊不怕虎,青春无敌,大约就是他们的写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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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赶车、排队报名、赶考场,不分白天黑夜地连轴转,循环了数次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一天,家长和考生都已经十分疲惫,更何况罗晶还忽高忽低地发着烧,但她的精神状态还好,错过一次就是一年,她可不想复读,所以拒绝了父母弃考的建议。
在f城,这是罗晶的最后一场考试,陈若风不放心一直身体状况不好的外甥,就急着赶了过去,郑元哲也提出一起去看看。陈若风因为心事重重,担心罗晶考不好,有个同伴也能放松下心情,就默认了郑元哲的同行。
两人赶到艺考报名现场,一下就感觉到紧张气氛。眼前到处都是人潮汹涌,每个报名点前都是长龙或是半圆形的队伍,无论家长还是考生,都是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