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纪元一听,不乐意了,站起来说道:“你当我有办法啊,与其愁眉苦脸,还不如当作享受,时间才会过得快些,倒是你,我们的宝贝都给了你,可你呢,说好的人呢,怎么还不出现?”
“放心吧,本公子的计谋举世无双,肯定很快就有人出现来救我等了。”
沈玉嘉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其实也没底,并且十分焦急的暗想:“唉吆喂,我的老婆大人啊,你倒是快点来啊,虽然你智商不如为夫,但这种小事也难不倒你吧,为夫相信你一定会来的,只是希望你别来太晚了,否则为夫可要被他们烦死了。”
正想着,沈玉嘉瞧见,范小山嘿嘿笑着走了进来。
“几位公子和大老爷们,这两天过着还舒服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吧。”
当一个人在享受本不属于他的荣华之时,其贪婪之心便会越来越大,这时候,如果对方能冷静下来,暂时舍弃飞来之福,他便会意识到,这一切其实只是梦幻空花,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应该好好保持现有,学会收敛,转行另作其他,才是王道。
可惜,看着献媚的范小山,沈玉嘉知道对方完全吞下诱饵了,再也无法吐出来,不过,拿着鱼竿的不是他,而是他老婆,这条鱼钓还是不钓,并不是他说的算啊,而是颜芷绮现在是睡是醒!
心中感叹一句,沈玉嘉面上却苦笑道:“本想劳烦小哥帮忙换套衣服,可惜,现在我等囊中羞涩,已经没有东西赠于小哥了,这最后的玉戒,也值不了几个钱,小哥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吧。”
范小山闻言一愣,其实他也清楚,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几乎被他刮空了,虽然这几天的日子,他过着犹如皇帝般的生活,但归根结底,还是会结束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罢了。
“沈二公子啊,不瞒您说,我还真喜欢您。”
范小山说到这,让沈玉嘉感觉吞下了一只苍蝇,他立即摆手道:“别,我没那嗜好。”
“呵呵,沈二公子别惊慌,我并非那意思,而是把你当作我的财神爷,现在财神爷有难,我虽然无法救助,但却可以告诉你们,抓你们的人啊,并不是为了钱这么简单!”
沈玉嘉早就猜出对方并不只是想要钱,现在听范小山一说,他立即故作不知的问道:“不是为了钱,那抓我们来干什么?”
“嘘!”
范小山轻轻嘘了一口气,左顾右盼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后,才悄声道:“其实啊,我们现在的头儿,并不是真正的寨主,就在两个月前,我们寨主连同几个小头目,被一伙人给宰了,而现在这伙人,就是绑架你们的人,我们有几个兄弟在和他们喝酒时,听到他们酒后谈及,他们的领头,居然是什么大辽遗孤!”
“你说什……!”
沈玉嘉没有被惊到,而一旁的司徒乐,却被惊得几乎大叫出声,好在沈玉嘉眼疾手快,伸手把他嘴巴堵上。
司徒乐意识到自己犯错,忙推开沈玉嘉的手,抱歉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这大辽都灭亡了一百多年了,居然还有辽室遗孤遗留下来,并且抓了我们雍州如此多富商,所图绝对不小啊,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要复国啊!”
“复国,谈何容易,不说他们人少财缺,就是拿下一个雍州后,也撑不了多久,便会灭亡!”这说话的是陆纪元,此刻除了他,其余的富商们都围了上来,在一旁细细听着。
“不是没有可能!”
沈玉嘉在这时候,说了一句惊人的话,他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悄声道:“如果大齐国泰平安,他们自然掀不起风浪,但是,如果有大齐自身难保呢!”
“自身难保!这怎么可能,虽然现在大齐是重文轻武,但毕竟坐拥九州两百多年,内政不乱,坐守边关的将士又都是名将之后,特别是咱们玉门关守将‘颜程’有他们颜家在,两百年来,从大辽到大金,加上吐番诸国,前后来犯几次,无不是惨败收场,现在更是闻颜必退,颜家的旗号,已经在他们心中成为阎王旗号!”
陆纪元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沈玉嘉,自从在司徒乐口中知道,这小子居然就是雍州牧沈傅之子后,他对沈玉嘉是格外的殷勤,而沈家与颜家联姻的事,在雍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玉嘉心中苦笑,他算是知道了,很多国家大事,这些寻常百姓根本收不到消息,只有等蒙古铁骑,一路踏平而来时,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国破家亡,这也就是封建社会的残酷,为了不让天下大乱,朝廷只有封锁消息,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让这些百姓知道的,而到那时候,手无寸铁的百姓们,面对的将会是蒙古大军的金戈铁马!
沈玉嘉现在也只能希望,那位未曾谋面的岳父大人,真如陆纪元说的一样,是一个让外族闻之丧胆的猛将。
可是,若真如此,那这大辽遗孤,为何会对他们下手,难道真为了钱?
沈玉嘉感觉这绝不可能,他们显然是要趁着蒙古大军的入侵,抓住这次机会,坐拥雍州,复兴大辽,而他们这些雍州的官家富商们,自然而然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