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军主帅一逃,全军立即就如潮水般退去,梁军气势节节拔高,又有童四海杀到城门下,打开城门,给外面的大军攻入城中,这一场本来只是试攻之战的战斗,居然就这般戏剧性的结束了。
梁军花费了半天时间,虽攻下南昌城,可是当他们冲到粮仓时,还是晚来一步,熊熊大火已经把万袋军粮全部烧毁了,东齐八万大军,尽数从北门撤离,直奔九江城而去。
李毅德并没有下令追赶,这一次虽胜了,可是未伤及敌军根基,对方伤亡人数不过两三千,若强行追杀,反而激起唐睿拼命的决心,要和自己一决死战,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谁也不想看到,幸好南昌城城墙坚固,而且只是西面城墙损伤了两成,不难修复,现在最好是稳固在南昌城站立的脚跟。
南昌府衙中,传来了李毅德爽朗的大笑声,即便沉稳如他,此刻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望着堂中站立的四名青年,李毅德满意点点头,道:“童四海、戴腾、戴商、赵穆,你等四人立下大功,可想要得到什么赏赐啊?”
童四海上前一步,抱拳道:“为王爷效力,我等心甘情愿,不图赏赐。”
李毅德笑笑不语,目光望向沈玉嘉。
沈玉嘉察觉了对方的目光,苦笑一声,上前一步施礼道:“童大人则是不好意思说,那就由卑职代劳了,我等也不要求真金白银了,只要有得升就行,卑职们可不想一辈子停待不前啊。”
“嗯!”
要说最让李毅德满意的,不是沈玉嘉的才智,而是他这份有野心却懂见好就收的性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这动起手来可绝不含糊,这种人是好用,可也要把握一个度,要是过了这个度,让他一下子冒出头来,那可要小心反咬一口了。
虽然李毅德是李晔的亲弟,身份尊贵,但李晔的弟弟又何止他一人,他能成为梁国大都督,靠的就是知人善用,当然,他做不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境,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更容易掌控手下这帮人,既然用了戴腾,他当然不怕戴腾能跳出他的五指山。
李毅德微微一笑,道:“现在本王不想升你官!”
“这……”
沈玉嘉等人都是一愣,正当他们不明所以时,李毅德又道:“但是,我继续给你拨四千精兵于你,你若是能把余杭郡给本王拿下来,那么你便是余杭郡的郡守!”
“余杭郡郡守!”
沈玉嘉闻言一喜,这在大的官,再多的兵,在现在这种情况用处不大,可偏偏这郡守不同了,你官大了,未必有权,你兵多了,李毅德只要亮亮兵符,这批精兵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回去,根本不会一直跟着他,唯独郡守,当了郡守,可就同等于有了地盘,可以自己治理,发展与征兵了,这有这些,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王爷此话当真?”沈玉嘉两眼放光道。
“君无戏言,只要你拿下余杭郡,这地方就全权交予你治理的,你可别让本王失望啊!”李毅德慷慨道。
“多谢王爷!”
当沈玉嘉等人离开府衙后,华永不由皱眉道:“二公子,这等好事,不会有诈吧!”
“王爷金口玉言,能有什么诈啊。”童四海一脸不悦道,在他看来,王爷对他们太好了,正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怎能唱反调。
沈玉嘉笑笑,道:“任他计比子房,设墙无数,我一把梯子全部搞定,准备一下,我们即日启程。”
兵贵神速,沈玉嘉可不像拖延,生怕李毅德反悔似得,当天拿着大都督手书,便去兵营点齐四千精兵,在第二日,沈玉嘉他们便兵出南昌,乘船渡湖。
当沈玉嘉他们前脚刚离开,南昌府衙里,那名紧随李毅德的副将,不由疑惑道:“王爷,戴腾动作如此迅速,不会有诈吧!”
李毅德轻轻抚摸了一下鼻子,斜眸道:“军中粮草不多,能少分一点是一点,即便让他攻下余杭郡,若会表露疑心,我们后脚过去收了便是,难道就凭他五千兵马,能敌我这十万大军吗!”
“王爷说的极是,虽然余杭郡是扬州最富饶之地,但多出文人商贩,少有壮丁兵马,取之容易,守之困难,倘若真被戴腾用五千兵力拿下了,我们不妨向他所问粮草,已减目前困境。”
李毅德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大放的让沈玉嘉去拿余杭郡,别看现在梁国攻势凶猛,四处征战,但真正的困境外人却很难看到,动用如此多的兵马征战,粮草的供应已经出现了问题,他们之所以如此急着来攻打扬州,就是因为看中了这里地大物博,粮多兵少的状况。
但以战养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许诺给一些人好处,他们怎会用心替你办拼命,该放手的始终都要放手的,不过李毅德在放手之前,习惯性的给他下个套,防止这些家伙跑远了,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