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丑闻言,突然暗叹一声,道:“大人若是想求稳,现在还可以撤退攻打洛阳,依附在尹天左身旁,但若是不想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掌控,那么只有一战!”
“当然,谁又想被他人掌控生死呢!”赵慎肃然道。
……
……
沈玉嘉火急火燎的来到西门,对于被欧建业等人围着的康宏远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左右瞭望片刻后,终于是看到熟悉的身影了。
“你没事就好了!”沈玉嘉来到赵穆身旁淡笑道。
赵穆看到大人来了,立即抱拳道:“卑职无能!”
“说啥呢,你能安全回来便是立功了!”
沈玉嘉笑了笑,这才看了一眼正在倒苦水的康宏远,目光寒芒一闪,低声道:“这一次,损失了多少人?”
“不清楚,但最后剩下的,只有三四千人了!”
“什么!”
沈玉嘉闻言一惊,这数目可太吓人了,水军旧部加上汴梁新兵,康宏远总共带了一万三千之众,虽然大半是新兵,可是大半个月来,敌军每次攻城,他们都让部分新兵去淬炼一翻,虽然时日很短,然而经过战火洗礼后,这二十天足够能抵得上在校场闭门训练一年了。
可是就这一战,不……这根本都没打,就跑了大半,这可是近万人啊!能让沈玉嘉不震惊吗。
“难道,他没有接受我的提议?”沈玉嘉惊愕道。
“大人说的是让他在敌军路过官渡后,从而占据官渡,安营扎寨,抵抗敌军的办法!”赵穆似乎想到了这一茬,询问道。
“嗯没错,莫非官渡先一步被敌军占领了?”沈玉嘉皱眉道。
“这倒没有,敌军是直接路过了官渡,而这康宏远也紧随其后,在路过官渡不久,敌军在黎明时突然回击,至此在导致我们不战而逃。”赵穆解释道。
“看来,我是高看了这家伙啊!”沈玉嘉远远的看着康宏远怒极反笑道。
康宏远的脾气,沈玉嘉早有耳闻,所以他一直很少与他接触,直到大军出征前,他才随口一说,看似随便,但是只要康宏远有一点常识,那怕他不会陆战,守城守寨这也不难吧,况且官渡易守难攻,若是敌军不用,你干什么不用呢,还跟着对方的屁股走,这不是纯属找死吗。
“大人,听说汴梁东门遇袭,不知情况怎么样了?”赵穆很少问战事,沈玉嘉一听便知道,连他都开始为汴梁担心了,这汴梁若是被攻破,他或许不一定会战死,但至少凶险异常,况且这敌军,还是他的仇家,他与赵穆都不希望被对方给击败了。
“还算不错,战死两百,重伤一百,轻伤五百,俘虏敌军三千两百人,捉拿了赵慎亲弟赵图,本想用来当诱饵的,可是现在少了近万兵马,赵家这条大鱼我可不敢钓了,只能用来威胁他们,看他们是大义灭亲,还是退军吧!”
沈玉嘉说完,也不看康宏远朝着欧建业他们吐苦水了,直接带着赵穆到一旁去休息。
赵家大军在外虎视眈眈,康宏远虽然连日奔逃,但是此刻回到城后,居然神采奕奕起来,这倒是让沈玉嘉佩服万份啊,此寮真是越挫越……勇就算了吧,越挫越精神倒是真,到现在还想指挥战事,也难怪当初李晔为何要用他了,有他在,就算军心动荡,败局已定,他也不会动摇分毫,有可能还回感染部将,让大家与他一样,抱着最后能胜利的决心,一往无前。
只是,当初李晔掌控大局,天下局势由他而变,大梁各路大军多胜少败,气势如虹,故此,人家一听是梁军来了,当即便吓得屁滚尿流,而康宏远便在这一路战事中,轻而易举的拿到不少战功,从而节节攀升,恐怕也李晔死前也没想到,此寮竟会是这般的无用吧!
这段时间的接触,沈玉嘉早已经把康宏远看通透了,这家伙喜欢以势压人,梁国士气高扬时,那是越战越勇,如同用坦克车碾压刺刀兵,那是轻而易举的,渐渐的,也就养成了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气,听说他连秦锺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倨傲的心态溢于言表了。
这等人要是继续掌握汴梁的守军,沈玉嘉不敢相信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了!毕竟现在的汴梁,已经少了近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