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益黄看到林泉出现在拍卖会场,没有意外,但是他身边的叶经强拿着拍卖用的号牌,吃了一惊,进场拿牌至少要交两千万的押金,看来星湖确实做了一些准备。走到林泉身边坐下,将号牌放在膝盖上,笑道:“都说你来省城是进行康复治疗,这么大事,可没听小情提起啊。”
林泉笑道:“也没听骆经理说骆先生会来。”
骆益同打个哈哈,说道:“起拍价比第二次下调了1.4亿,而且是打包拍卖,忍不住心痒痒,哦,莫非是你……”
林泉知道事情到这一步,瞒不过他,点头承认。
“这次拍卖看起来干净,但是背后还有些隐形陷阱,比如说,那份省高院出的仲裁调解书,安石投资只与金阁名义上的控股股东神圣公司达成谅解协议,要知道神圣公司购买金阁51%的股权,只支付了五百万的定金,现在金阁正跟神圣打官司,要求解除与神圣的股权转让协议,如果打赢这场官司,金阁对省仲裁委出的仲裁调解书有追诉权,他们继续追诉的话,那么这场拍卖就是无效的,产权转移也将冻结……”
这是这场拍卖最大的风险所在,拍卖可能冻结,要是安石不归还提前支付的拍卖款,那么就要跟金阁、安石投资陷入永远止境的财务泥淖之中。
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林泉压低声音:“金阁跟星湖地产签署了一份谅解协议,如果星湖地产拍下天润、静安,金阁将放弃追诉权,这部分隐形风险已剔除掉了。”
骆益同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这些说,你五月中旬到省城,一直在为这事忙碌?”
林泉说道:“如果愿意多支付五千五百万,将神圣与金阁的股权交易纠纷解决掉,这个危机自然就解除了,何况两栋楼的起拍价一下子就降了一亿四千万,就算将那部分债务纠纷承担下来,实际上也下调了八千五百万,骆先生可以这么想的?”
骆益同说道:“你比我具备五千万的价格优势,我不跟你争了,可不可以参点股进去?”
听到消息、赶到拍卖会场的开商也不少,他们前期做的工作远没有星湖那么充足,何况林泉做了许多限制竞争对手的防范姓工作,但是也无法确保那些实力比星湖强大得多的财团插手其中,他们只要看好后期的楼市,完全不会在乎多付出一二亿的成本。林泉得意让生面孔叶经强负责举牌,也怕星湖树大招风,刺激其他开商对天润、静安大厦的联想。骆益同的到场,确实令在场的许多人眼前一亮,既然和黄有意争这个项目,无疑会增强多少人的信心。
林泉要确保骆益同在拍卖过程保持沉默,旁人若是看到骆益同也知难而退,只会更犹豫不决。对于林泉来说,最重要的是和黄实业有开大楼盘的经验,这是星湖实业目前所欠缺的。
林泉说道:“前期活动成本五千万,骆先生愿意的话,开公司里可以让出25%股份给和黄。”
五千万,加上三点九亿,和黄就是要掏出一亿一千万。至于星湖前期费用究竟付出多少,骆益同并不想去细究,至少林泉前期做的工作值这个钱。林泉出车祸,顾宪章亲自到静海探病,骆益同就猜到多半是为天润、静安大厦的事,骆情在星湖虽然只负责人力资源部的事务,但是林泉召集顾良宇、邵兵、叶经强忙于这个项目,骆益同多少有些觉察。到了后期,工作曰紧,需要大量的员工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刘青山也倾向于星湖与和黄联手做这个项目,林泉就没打算继续保密,倒是骆益同沉得住气,偏偏今天能装出一番巧遇的模样。
骆益同伸出右手,示意成交。林泉伸出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
整个拍卖过程进行的时间很短,当拍卖师宣布拍卖底价时,许多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向骆益同,而骆益同好像将拍卖的事忘掉一样,跟他身边的年轻人谈得甚欢。在拍卖师黄色小槌高举将要落下时,叶经强勉的举牌了一下。当然,林泉在拍卖之前,就散布会场有人会救标、托标的流言,又让拍卖行严格保守参与拍卖者的信息,就是要混淆竞拍人的视线,降低其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