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民等人回到老宅,那正厅还萦绕着酒香,赵增问林泉:“单独拿出来的那坛酒是什么酒,我也算喝过少好酒,都不及这酒香醇。”
林泉笑道:“道光年间的窖藏,我也是偶尔搞到四坛,可谓可遇不可求,放在窖里,酒香四溢,其他藏酒都要增一分香。要不是顾书记过来,这坛酒还真不会拿出来宴客,这算喝要经过勾兑才能喝。现在分给顾书记两坛,估计姥爷这辈子都不舍得喝剩下的一坛。”
赵增没有问这四坛钱是多少钱搞来的,想必代价惊人,茅台八十年窖藏勾兑的精品酒就要上万,道光年间的窖藏,大概是嗜酒人梦寐以求的珍宝。难怪酒放后备箱里,顾宪章坐车里,还不放心的下来看了两回,要真打破一瓶,连死的心都有。
“小仨……”
林泉看见四姨陈卫红站在门口,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后宅院里,偏厅里摆开四桌,刘华东、徐建、骆益同、朱云天四人一桌,姜志明、陈而立、柳叶天、司伟庆四人一桌,柳叶天那桌各人面前堆着钱,刘华东那桌每人面前都精光的,赵增好奇的说:“大富豪打牌都不带钱?”
林泉小声的说:“十万八万的,搬来搬去多累,旁边有人记点。”
见耿一民进来,大家都站起来让他上桌打牌,耿一民笑道:“你们有谁敢赢我的钱?”
林泉笑了笑,说道:“要不喊上我爸,我、耿叔叔、还有赵增哥,四人打牌就没谁让谁的,姥爷打牌太慢,不然让他来也合适。”
四人到正厅,陈建国要跟着进去,陈然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耿一民拿着牌,半天没有洗牌,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林泉:“亚东新城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我让人偷偷的搞过检测,每平方米的成本不会超过四百元。”林泉点点头。
亚东新城是丽景集团开的经济适用房,但是年中交房时,出现大面积开裂与渗漏,承压结构远远达不到标准,也就是说,亚东新城建成就成了危房。拆迁户自然不愿意住进这样的房子里去,张权如今行事不像以前那么蛮横,但在他与陈明行的斡旋之下,作为施工承建方的静海建总主动承担下这次责任,而真正获益的丽景集团却安然脱身。不管亚东新城的质量问题如何收场,静海建总都要承担巨额损失。
天星湖在滨湖花园每平方米的建筑成本控制在在六百五到七百之间,就算这样,经济适合房的利润也在20%以上,丽景还真敢伸手要钱。
不过林泉倒没有太大愤恨,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市场上大量的抛售静海建总的股票,给联投偷偷摸摸的大规模吸纳创造了条件。
“不单单这样,丽景是静海建总的大股东,这些年来,静海建总给丽景占款以及抵押贷款,超过十九个亿,加上资产转移,丽景有一半以上的家底都是静海建总的,国有资本流失将近十个亿。”
林泉笑笑,00601新股上市价是十五点七元,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迅速攀到三十七点八元,之后就陷入漫无边际的阴跌,这个过程之后,在张权的直接干预下,不停的向特定对象增新股,总股数由最初的两亿,一直增加到十一亿。静海建总的假账再也做不下去,连续三年亏损,给标上st退市警告,现在的股价在一点三到一点六元左右徘徊着。相对国有股,那些无知又无辜的股民被打劫得更多,复权之后,损失超过五十亿。
林泉说道:“陈明行、张权不会坐看静海建总的控制权落到别人的手里,不然光是清偿占款与解除抵押贷款,丽景就要拿出十九个亿来,还有以前的陈年旧账,他们怎么会敢失去对静海建总的控制权?”
“国资委转让的那部分股票权不够用?”
林泉说道:“耿叔叔,我不瞒你,我手里的资金现在勉强够用,但是只要收购计划一公开,这点资金就远远不够。丽景是静海建总的大股东,收购计划不可能绕过他们。到时,丽景启动毒丸计划,我该如何应对?丽景可以宣布对静海建总的重组计划,在二级市场扫进股票,一是争夺控股权,更重要的是将股价抬高,让我的收购计划流产。当前股价是1.36元,如果股价涨高一倍,国资委还能以1.36元的价格将股权卖给我吗?”
依照惯例,股价转让都以前二十个交易曰的加权平均股价转让。股价在高位运行,国资委却以低价转让,无疑将出卖国有资产的把柄送到张权、陈明行手里去。
“你的意思?”
“给我点时间,我已经在二级市级吸纳静海建总的股票,大概还需要四到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吸纳足够多的股票,当然,我不认为收购静海建总是惟一的办法。就算丽景清偿十九个亿的占款,但是其他转移的资产呢?总得让他们一点点的吐出来才行。”
耿一民点点头,说道:“你就用你的思路来办吧,你明天陪赵增去一下通南,那边的风景倒也不错的。”
“如果看风景我就去,其他的……我酒好像喝了有点多,头有些晕,去休息一会儿,姥爷,你来打牌吧。”
看着林泉逃得比兔子还快,屋子里的四人哈哈大笑。见耿一民郑重其事提出来,林铭达问赵增:“通南有什么事情?”
“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明天年初七,我接老书记还有林老师一家到通南度几天假。”
“小仨教的那个班,一天都没停过,我明天还要在校值班,让小初、静怡、杨明他们陪着去玩玩。你们估计着小仨手里有多少资金,都一起来压榨他?”
耿一民伸出四根手指压在桌上:“星湖实业这次重组,骆益同向联合投资支付了这么多钱。这笔钱不用在静海,难道要用到别的地方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