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院内。
天意在梳妆台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昨晚一回到府,凤一便打探到玲珑院里发生的事,然后向她禀报,没有想到这个季子烈竟然色胆包天,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头上,幸亏当时临时决定返程,否则她就将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被人家妻子当场捉住,就算是清白也难以为自己辩解,天意着实有些庆幸。
但是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何她的心底还是隐隐有着不安。
她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色,琢磨着,兴许今天会有一场大雪。
这时候,侍墨捧着首饰盒走了过来,笑着道,“主子,今日您要戴什么簪子?”
天意没有什么心思,随意道,“你看着选吧!”
“好咧。”侍墨便在首饰盒里翻找着,嘴里碎碎念着,“主子,上次您戴那支卿云拥福簪子很好看,今日也戴那支吧!”
天意有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只是片刻后,便听见侍墨疑惑道,“奇怪,明明前几日才收进去,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天意闻言看着被侍墨翻得乱七八糟的首饰盒,心情莫名觉得慌了下,她皱了皱眉,不解为何突然有了这情绪。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说不定,待会你就在哪个角落找到它了。”
侍墨不甘心地合上盒子,“说不定只能这样了,可是明明我有放进去啊!”
听着侍墨嘀嘀咕咕的声音,天意笑着摇摇头。
这时候,明月快步踏了进来。
“大少奶奶,王爷让您和大少爷过去正院一趟。”
天意放下眉笔,侧身问道,“是只传召了我们院子,还是其他人也有?”
“传话的小厮说是每房都要到场。”明月回道。
“恩恩,”天意站了起来,对侍墨道,“你去书房将大少爷请过来。”
“是。”侍墨领命离去。
过了片刻,季初色便跟在侍墨的身后,面带疑惑地踏进房门。
“娘子,可是有什么事?我方才正在临摹字帖呢!”
天意拉着他的手,边走出房间,边道,“父亲传我们到正院里,我们现在得过去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季初色皱起眉,今日不是过节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平白无故传召他们,而且他对这个正院打从心底不喜欢。
“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关我们的事,待会听完,我们再回来写字。”天意微微笑道。
“恩恩,那回来娘子陪我临字帖。”季初色眼珠子一转,便贴着娘子的手臂,眨巴眨巴着眼说道。
“好。”天意被美人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只得答应下来。
刚一踏进正院,便见到正厅内济济一堂,显然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天意一个恍惚,似乎之前自己见到如此齐全的府中众人,想来也有一段时日了,算一算,她嫁来定王府似乎已经快要半年了,她不由在内心感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天意和季初色刚一坐定,定王爷扫了一眼厅里,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绷着一张脸,说道,“子烈,佩兰,你们两个出来。”
被点到名的季子烈夫妇低着头,走了出来。
在正厅里坐着的人,都是府内的家眷,早已听闻了昨晚的捉奸闹剧,所以当定王爷点名时,她们也不惊讶,反倒一脸看好戏,捉奸捉到自己人身上,这样的乌龙真是史上难见。
“你们两个说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定王爷冷哼道。
上首的定王妃不由轻声说道,“你别生气,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万一气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
“我亲手抓到了,岂会冤枉他们。”定王爷仍旧板着一张脸。
定王妃话音刚落,季子烈夫妇立即“噗通”一声跪下,神情哀戚道,“父亲,您确实冤枉我们了。”
“冤枉?你们倒是说来听听。”定王爷说道。
季子烈夫妇对视了一眼后,季子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天意,然后开口道,“父亲,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天意被季子烈要笑不笑的神情弄得一怔,心底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