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翎看着殷勤的两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冷失笑。
这便是恶吧。
趋利避害。比试时不予余力地对自己落井下石,如今自己比她们还高一等,她们便来示好。
她想着忽然柔柔笑了笑,看得王谢两人心中顿觉得不妙。
苏云翎似笑非笑道:“其实比试的时候我知道王妹妹你摔的那一跤是谁搞的鬼。是赵玉瑶吧?只是当时王妹妹忽然觉得把此事栽在我身上,更是能除去一个劲敌。”
“我……”王芝兰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谢余姚变了脸色正要说话。苏云翎已说下去:“至于那个荷包,想必也不是你的。只是有心人准备在那边而已。你将计就计。”
王芝兰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很了。谢余姚脸色冰冷:“苏妹妹这么说是想做什么呢?”
苏云翎笑得柔媚,一双明眸晶亮仿佛能看破所有的人心。
“谢女官这么急插话做什么呢?我话还未说完呢。”
“你们一唱一和欲嫁祸给我,就差点成功了呢。只要我一除去,你们二人和赵玉瑶便有可能成为雅乐女官。只是可惜,最后你们没想到我能赢了赵玉瑶。”
苏云翎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长舒一口气。她笑意莫名:“还有一个意外就是,你们终究是淮南王谢两家小姐,实力强劲,皇上封了你我三人。把赵玉瑶生生挤下来。”
王谢两人一听,眼底都有不自主的骄傲。
家族就是她们背后最大的依仗。
苏云翎笑意忽然一收,冷冷看着两人:“可是你们想到没?就是因为这个,你们埋下了祸根。”
谢余姚回过味来,轻笑:“什么祸根?”
苏云翎冷笑:“怎么不是祸根?我们三人都是雅乐女官,平日势必围绕皇帝身边伺候。而其余女官则要宣召才得陪伴圣驾。你们忘了赵玉瑶在皇上跟前说的话吗?”
王谢两人听了,脸色顿时难看。
赵玉瑶那么大胆地向皇帝表白,分明是破釜沉舟。而如今她没有得到雅乐女官,会不会恨上她们三人?……
苏云翎冷淡道:“我与赵玉瑶本就是死敌,而如今,她的敌人又多了你们两人。王谢两家再厉害,呵呵呵,京城和后宫根基也不如她赵家。”
她说完似笑非笑留下一句话:“两位,好自为之。”
王谢两人等她身影消失后,这才回过神来。
王芝兰最先打了个哆嗦:“谢姐姐,这苏云翎说的是危言耸听吧?”
谢余姚也心虚:“也许吧。但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忽然煞白:“但是你别忘了,赵玉瑶的母亲是……如意夫人!”
“啊!”王芝兰的脸色更白了,“那那怎么办?那个如意夫人听说手段很毒辣,你忘了前朝前朝的事……”
谢余姚脸色难看,一咬牙:“还能怎么办?只能真心去求苏云翎了。好歹……她是苏家嫡女。看在故交份上,她总不能看我们两人死无葬身之地吧!”
……
苏云翎坐在供女官休息的宣室,漫不经心地磨着墨。眼前有一堆例行折子,她要学着写上批注。
正在这时,一个小内侍匆匆走来:“苏女官,皇上要看折子。”
苏云翎一愣,这么快?
她为难:“公公,我还未写批注。”
内侍擦了热出的汗,哎一声:“皇上要看就赶紧去啊。怠慢了可是要挨罚的。啊,不不!苏女官和奴婢们不一样。呵呵,咱家记错了。”
苏云翎见他催促,连忙捧起折子跟着去了。
到了御书房中。听得里面有几个大臣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内侍给苏云翎打了个手势。苏云翎只得在一旁抱着一堆的折子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苏云翎手都捧酸了,脚都站麻了大臣们才告退。
她以为有望了。又等了许久许久,里面还是没人出声唤自己。
她实在坚持不住,手一抖“哗啦”一声,手上的折子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是谁?”陈公公喝道。
苏云翎苦笑:“皇上恕罪,是下官惊扰了圣驾。”
她说完急忙跪地捡起折子。正在她埋头捡的时候,一双金丝绣盘龙皂底玄靴站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