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风家众人哭笑不得,大家都说,最希望公子醒过来的没准是君无欢,不是少夫人呢。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回幽灵宫,这次出去好久,回去把积累的事情处理再说,阿碧,下次我出去叫上你,先回去了!”如玉甩甩手,潇洒离开。
阿碧应了声,流苏摇头浅笑,回头道:“说好,一次半次可以,多了可不成!”
“知道,出海很闷的,我哪能经常去呀,少夫人放心!”阿碧笑嘻嘻地道,紫灵和玄北两人交流感情也不知道去哪儿秘密解决了,阿碧陪着流苏回风家堡,经过乐器店的时候流苏突然想起南瑾的一直随身的箫摔断了,便让莫离停下马车,入了乐器店。
老板是个俊秀的少年,十二三岁上下,身材比同龄少年要高挑很多,一身月白长袍,腰间一条浅蓝色的腰带,朴素中带三分飘逸,热情地招呼,流苏让他把所有的箫都拿出来给她看看。
有玉箫,有竹箫,分方竹、水竹,有四空管的,有五空管的,南瑾用的小是四空管的,流苏选了所有四空管的竹箫来看,都没看到中意的,颜色、打造似乎都不如南瑾原来用的那支。
“少夫人,公子的箫是自己做的,他那双机关手,巧着呢,自然比外头卖的都好,要是以公子的标准来看,可都没有符合的。”阿碧笑道,这家乐器店铺已经是凤城最好的店了,这些箫都算上品,流苏再看不上眼,那就只能等公子醒来自己做了。
流苏凝眸,好是好,但是,她总觉得不太配南瑾,“还有没有更好的?”
“是给风堡主买的?”俊秀的少年听懂阿碧的话,又确定了一遍,流苏点头,还有区别待遇?
俊秀少年露出笑容,让他们稍等片刻便入了内堂,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他就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竹箫,放到流苏面前,是紫竹材质的,四空管,长度色泽都非常完美的一根竹箫。
连流苏都出一声赞叹,太完美,手艺比南瑾那根还要精巧三分,看起来有些岁月了。箫的本身出一种深沉而厚重的历史味道,这拿出去卖,是价值连城的上乘乐器啊!
流苏试着吹了一下,她精通琴艺,却不懂吹箫,自会吹单音,一听这音色,清亮透彻,也是极品,不禁大喜,却也疑惑,“这箫为何不在外面卖?”
那少年淡淡地笑笑,俊秀的脸庞有些怀念的神色,口气温和而感慨道:“这竹箫是爷爷幼年随身所带的宝物,我们家世世代代做乐器的,爷爷自小对乐器也很有研究。爷爷幼年有位好友搬离凤城,便把这竹箫赠与他留念,是他们家的祖传宝物,后来爷爷日夜抚弄箫音怀念旧友,终日感慨虽有好乐,难遇知音,这箫跟着他白白浪费了,他临终有遗言,与其让此箫随着他长眠地底,还不如留在世间,让箫找寻自己的主人,若是得遇有缘人,可把此箫赠与,算是圆他老人家一个心愿。”
“哇……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阿碧惊叹,连她这种外行人都觉得这是个宝贝,他还真是舍得。
流苏淡淡一笑,“多谢!”
“这箫很贵的,你舍得送人呀?”阿碧惊奇,好特别的掌柜。
少年笑道:“在下对音律天赋不够,略通一二,并不擅长,留在家里对我而言是废竹一根,早就听闻风堡主精通音律,惊才绝艳,这箫能随他,也算体现它的价值,这也是爷爷的意思。世上乐器很多,每一样乐器都有自己的主人,好箫当陪惜箫人,也是一件美事。爷爷一生就一名知音,其实他是很少吹奏的,就如子期已逝,伯牙摔琴,但愿风堡主幸有知音,听他一生吹奏,也算圆了这箫的梦!”
流苏闻言对少年刮目相看,小小的乐器铺,却有一位聪敏透彻的小掌柜,心思通透,心胸阔达,难得一见的灵秀人物啊。
这种谈吐,这种胸襟,他日后的成就定然卓绝,非池中之物!
“你叫什么名字?”流苏突然感兴趣问道,少年笑道,“在下姓周,单名一个凡字!”
流苏颔,也不客气了,浅笑道:“苏苏代南瑾谢过周公子!”
周凡回礼,“少夫人客气了,公子两字,在下愧不敢当!”
“当得起!”流苏笑道,把箫交给阿碧,浅笑道:“今天赠箫之恩,苏苏铭感于内,日后若有用得找风家的地方,周公子别客气!”
用钱来衡量赠箫缘分显得太俗,流苏也不想让这缘分沾染俗气,那少年也是明白人,笑着送他们出门。
“少夫人,那人真不错!”阿碧眼光露出敬赞,除了她家公子,还很少看见她这么赞美一个人。
流苏抿唇一笑,偏头笑道:“潜龙之才!”
“什么意思?”阿碧不明白,什么叫潜龙之才?
流苏浅笑,上了马车,莫离驾车向风家堡而去,流苏这才淡然道:“潜龙之才的意思是指此人是良相之才,若愿辅佐明君,定然是一代良相!”
阿碧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他看起来不像是热衷权欲之声,倒像闲云野鹤的侠士。”
流苏点点头,有的人就是有一身本领,却隐于市井,“凤城,卧虎藏龙啊!”
流苏当时没有料到,这位俊秀飘逸的少年,便是日后女儿国权倾朝野的一代贤相!并和风家有一段很亲密的缘分!
流苏和阿碧回到风家堡的时候,玄北和紫灵早他们一步回来了,除了海棠,所有人都回家了,最近她被君无欢缠着,不到三更半夜是很难得见到身影的。
流苏回来第一件事就抱过小白,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娘的小白啊,可想死你!”
最近娘亲经常不让她亲近爹爹,小白非常鄙视她,非常不给面子,头左右摇摆,就是不让她亲。
流苏郁闷了,这丫头简直就是有爹不要娘的,太过分了,得好好教育了!
阿碧小翠说得不错,色胚!
“苏苏,回房换件衣服,出来吃饭了!”风夫人喊道,流苏应了一声,抱着小白回房,房间很明亮,南瑾还是一如既往睡着,流苏到床前,把小白给放下,温柔地摸摸南瑾的脸颊,有些微暖了,最近几天,他的体温暖了不少。
“南瑾啊,怎么还不醒呢,小白都会爬了,你再睡下去,小白都不知要吃你多少豆腐了,她很野蛮耶!”流苏鄙视地看着女儿又爬上南瑾的身上,这丫头真是……无可救药了!
不过算她有眼光!
“南瑾,你要让我等多久呢?”流苏拧拧他的鼻子,她赖床的时候南瑾总是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她也好想也这样捏着,能把他捏醒,“南瑾,要不,你起来告诉我什么时候醒,你再睡好不好?”
这话有点白痴了,可是谁管呢。
“我今天给你买了一根竹箫,很漂亮,很适合你,要起来看看,可比你之前的那根精致多了。”流苏淡淡地笑道,见南瑾还是不动,习惯性地在他唇上一亲,打趣笑道:“你害得女儿都不理我,所有你牺牲点,让她玩玩吧!”
流苏从衣柜了拿出一套衣服,在屏风后换了下来,奇怪地抚摸着她左胸口,在胸脯上有一只彩色的蝴蝶,色彩斑斓,非常艳丽,摸上去,什么感觉也没有,非常细腻。
流苏蹙眉,感觉非常奇怪,生下小白之后,这儿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只蝴蝶,以前从没有过,这到底怎么回事?
流苏还在凝眸疑惑,倏然听到小白生咯咯的笑声,慌忙扣上衣服,匆匆绑好腰带,可别有打南瑾……
才出屏风,猛然睁大眼睛,只见南瑾和小白,大眼瞪小眼……
“南瑾……”流苏倏然红了眼睛,他醒了?
南瑾眼光从小白脸上移开,对着流苏淡淡一笑,“苏苏,你也舍得让小白这么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