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
徐晃穿着单衣出了军帐,一眼就看到了贾诩!
“先生快快请坐!”徐晃连忙对亲兵道:“还不快去准备茶水?!”
“贾先生怎么深夜到了居庸关?还这么容易就进了城?”
“呵呵,”贾诩淡淡一笑,道:“大事已成,自然须得快速离开虎穴。至于如何入关,呵呵,那当值之人是将军府上旧人,正好识得我,哈哈...”
徐晃开颜一笑,道:“贾先生身饲虎穴,我徐晃可没那么大胆子,呵呵,明曰...”
“明曰将军便派人去收尸吧,嘿嘿...”
徐晃闻言,不由打了个冷战。眼前此人谈笑间就要毒死三万人,其狠辣,啧啧,无与伦匹!
两人谈笑一阵,徐晃问道:“先生此后何去何从?”
“唉,我离家许久,自是回武威咯,”贾诩长叹一声,面上露出思念的神色。
“贾先生...”徐晃脸色一焦,道:“贾先生大才,若能留下,主公定然十分高兴!”
“呵呵...我观渔阳城景致颇佳,不知将军有没有权利给我置办一套房产?”
贾诩答非所问,叹道:“姑藏的环境真的太差,要是能搬到渔阳去住,那就好了...”
徐晃闻言大喜过望,忙道:“别说一处房产,便是十处八处也不在话下!”
于是贾诩便成了徐晃军的临时随行军师。
那,陈群呢?
早先刘渊兵,就任命陈群为徐晃部军师,军郡山大战就已不见其踪影,那么,他到哪里去了?
这事还得回溯到好几天前。
那曰徐晃大军刚出渔阳,陈群就叫住了徐晃。
“徐将军,此战如何?”
“不好说,”
徐晃沉吟片刻道:“鲜卑人来势甚大,足有十五万之众,不好对付。”
陈群点点头,赞同的笑了笑,道:“鲜卑人势大,与之硬碰无益,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战胜,将军麾下这五万大军也要被打残。”
徐晃笑了笑道:“不是还有军师在么。”
陈群微笑摇头道:“我之长处在于政法,军略方面虽有些谋算,但檀石槐也不是吃素的。”
“那么,依军师的意思...”
“将军可知鲜卑人内况?”陈群反问道,不等徐晃答话,又接着说:“鲜卑人虽说被檀石槐统一,但仍旧以部落的形式存在。”
“鲜卑部落之间各有龌龊,时而内战,便是檀石槐弹压,也只是面合心不合。”
“所以这十五万大军就有了漏洞。”
陈群侃侃而谈:“我欲先行一步,前去沮阳,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个好办法,让鲜卑大军不战自溃。”
徐晃恍然一惊,道:“军师如此,岂非置身险地?不成,不成!若军师出了意外,叫晃如何向主公交代?”
“徐将军,为了战胜鲜卑人,置身险地又何妨?况且我自问还有些小聪明,绝不会出现意外,将军放心便是。至于主公那里,我自有交代。”
但不论陈群怎么说,徐晃就是毫不相让。
陈群无奈,只得作罢。
但当天夜里,陈群就留书一封,悄然而遁。
当徐晃拿到陈群书信之时,陈群早就离开几个时辰了,想要追踪已是不及,只得连连叹气,又叫人把这事传回渔阳,禀报刘渊。
话说陈群单人独骑,很快就到了沮阳境内,躲过几波鲜卑人探哨,便见那沮阳城下连绵的鲜卑营帐。
陈群下马踟蹰片刻,毅然走向鲜卑大营。
“你是什么人?!”
老远便有士兵奔过来,拔刀相向。但鲜卑士兵都知道大汗檀石槐亲近汉人书生,况乎眼前这一个书生又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只是胁迫盘问。
“这位大哥,烦劳禀报大汗,就说汉人书生陈郭,有要事求见。”陈群衣襟飘洒,风度翩翩道。
“你要见大汗?”鲜卑人奇怪道,却没多问,两人上前挟住陈群,便押进了营寨之内。
“大汗,有汉人求见。”
檀石槐捧着一卷竹简正在翻看,忽闻禀报,心下也不由有些奇怪,沉吟片刻,放下书籍,轻声道:“带进来。”
帐门一开,先便见一文质彬彬的年轻汉人从容走了进来。
“书生陈郭,见过大汗。”陈群眼角瞟了四下一眼,便对檀石槐躬身行礼。
檀石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书生,良久才问道:“你叫陈郭?怎么跑到我鲜卑大营来了?”
“回禀大汗,小生前来有两件事。”陈群沉着道。
“两件事?”檀石槐眼中兴趣之色更浓:“你倒是说说看。”
“我与上古太守郝晖有不共戴天之仇,欲借大汗之手报之,此为其一;其二,小生想在大汗这里谋个差事,混口饭吃。”
檀石槐心念百转,道:“郝晖之事,自不算大事,我鲜卑大军早晚要攻破沮阳,到时候自然会杀了他;只是这第二件事嘛。呵呵,年轻人,你有什么能耐,敢到本汗这里来讨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