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次刘子鸿败了,今曰你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啦!”
公达一滞,灌了口酒,接道:“刘子鸿全歼千骑,只损失了两三百人!”
“之后,倾家财,为难民购置御寒之物;于蓟城,向刺史借粮;至渔阳,雷霆拔除土豪劣绅;于磐奚,火烧乌桓五万大军,俘虏峭王部十余万平民。”
“几月前,幽州遭到鲜卑、乌桓、高句丽、扶余四国,总计近四十万大军的大举入侵,上谷沮阳遭围,磐奚惊现野人,可以说危在旦夕。”
“刘子鸿任郭奉孝为左军师,屠夫之子张飞为将军,坐镇磐奚,以两万大破十万野人;又挑拨联军,使高句丽、扶余反水,破联军,解除磐奚之危;任陈长文为右军师,徐晃、颜良、黄昌为大将,领兵五万,解上谷之危。陈长文孤身犯险,亲入敌营,得了檀石槐信任,之后挑拨离间,弄得沮阳外十数万鲜卑大军相互掣肘。”
“刘子鸿解决了磐奚之险,竟自领两千亲卫,深入草原,屠杀异族平民!一路过处,简直滔天血海!”公达说到此处,脸上也显现些许不忍。
“有大军阻拦,不论千人万人,俱都一击击溃,战斗力之强悍,古未有之!”
“鲜卑大汗檀石槐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当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知道再也无法建功,竟忍气吞声,撤回大军,还派使团,于洛阳献上了国书,以期天子下旨,召回刘子鸿。”
“檀石槐的确算计不错。天子得了国书,喜笑颜开,遂下旨,召回刘子鸿。”
“刘子鸿以两千人,与檀石槐十数万大军对峙于弹汗山下,无数次击败檀石槐,使其不敢轻出,只得龟缩大寨。之后接到圣旨,刘子鸿才班师,自领了三十亲卫,南下回了洛阳。”
公达说完,深深的呼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太..厉害啦!”
志才由衷赞道。
“厉害是厉害,就是不该胡乱屠杀平民!”文若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刘子鸿也是读书人,竟不尊圣贤之言,胡乱屠杀平民,与秦时人屠白起又有何异?是为不仁,这样的人牧守一方,百姓苦也!”
“文若此言,我不敢苟同。”志才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听说胡虏时常扰边,逢村便抢,逢人便杀,与豺狼虎豹何异?这种畜生,只有杀!杀他个血流成河,让他知道痛,才好说话!圣人教化之道,乃是对人而言,与畜生还将什么仁义道德,荒谬!”
“再说了,谁说刘渊残暴不仁?一路收容难民你又作何解释?”
“可...可他们毕竟是人!”
“畜生!”
“人!”
“那好,文若,若我杀了你全家,你是想将我碎尸万段呢,还是教化我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道理不都一样?”
“你们别争了,成不?刘子鸿功过,自有陛下定论,你们两个在这里争过去,争过来,屁用都没有。”公达见二人又要争吵,连忙止住,扯开话题道:
“还是奉孝和长文让人羡慕哇...”
“哼,奉孝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名扬天下,真让人受不了。”
志才接道:“要是...”
“要是刘子鸿绑了你,该多好啊...是不是啊?戏志才!”
面对文若的讽刺,戏志才毫不在意,笑道:“我倒是希望刘子鸿绑了我,让我满腹才略得以施展。”
“这么说,志才兄是动心了?想出仕了?”公达笑道:“刘子鸿正在洛阳,要不要我帮你引荐引荐?”
“你?”戏志才不屑道:“刘子鸿认识你吗?”
“你怎知道刘子鸿是否认识我?”公达脸色一僵。
“切,你荀公达才华盖世,要是刘子鸿认识你,早把你绑了,哪容你在此恬噪。”
“不过,”戏志才话音一转,道:“你二人当早知刘子鸿,为何不去投效?”
“投效?”文若苦笑一声,道:“便是我主动送上门,刘子鸿也不见得会接受啊。”
“这是为何?”戏志才见二人苦笑不是作伪,便疑惑道。
“志才当知,我二人出身大族。刘子鸿在渔阳所作所为,无不在压制、削弱世家,提拔重用寒门。我二人去了,不受打压便是好的了,怎会受到重用?而且刘子鸿官职来源与阉党,又与大将军走得近,如今与我等世家,势同水火啊。”
公达也道:“我倒是想去投效,可是叔公不允,如之奈何?”
“荀爽公不允?这是为何?荀公智谋深远,眼光独到,当不会被这些龌龊眯了眼吧?”戏志才道
“非是叔公被龌龊眯眼,而是因为袁家!”文若接道:“太傅袁隗处处与刘子鸿作对,想要将他一撸到底,刘子鸿自然不会任其施为,双方仇怨便如此结下。袁家四世三公,声望广大,他们下话来,我荀氏也不能明着反对呀。”
“嘶...”戏志才眉头一皱,思虑片刻,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太在意袁家了。袁家虽然势力庞大,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二人便是投了刘子鸿,袁隗也不敢把荀氏怎么样。更何况,刘子鸿如此人杰,又怎会因为身份原因,放弃大才而不用?你二人杞人忧天啦!”
两人对望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
“但愿吧。”
...
洛阳。
刘渊清早起来,在后院打了趟太极,洗漱一番,便接到了圣旨。
“宣,渔阳侯刘渊,皇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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