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波才油腻腻的手一把提起放在身侧的大刀,扔掉手中酒杯,大喝道。
“将军,不好啦!”门外狼狈闯进一亲兵,哭丧着脸,道:“城外忽然出现一支伏兵正在猛攻城池,而城内也有大量的敌军,正在四处捣乱啊!”
“怎么可能!”
波才麾下诸将俱都厉声喝骂,一边跟着波才提起兵刃,急匆匆的闯了出去。
一刀砍杀了几个正在攻击府门的家丁状乱兵,管亥骑上马,带着一干将领与千余亲卫,直奔军营。
一路上,只见许多头裹黄巾的战士被枭去级,死状极其凄惨,然而待他挥兵杀去之时,这些乱兵又忽然消失,躲藏不见!
片刻功夫,被气的须乱舞的波才来到军营,率领大军正要去驰援城墙,哪知刚出军营,便有无数暗箭、飞矢,一瞬间就死了好几十各手下。
但波才却管不得这些小事,一心只想将城墙守住。至于城内作乱的家伙,待打退攻城之军,再做定夺也不迟。
然而,波才如是想,其麾下兵卒怎会如此?
这些黄巾军若处于优势,自是战力狂飙,若是处于弱势,那就作鸟兽散。一路奔驰,遭到无数偷袭,他们早已心惊胆战,忽然听到远处大喊城门已破,不由一惊,竟不顾头领交换,四下里立刻散开!
“完了!”
波才见此,颓然一叹。
不过这人能为一军主帅,自也不是等闲之辈,心中颓势不过一闪即逝,却呼喝间,调转马头,率领一直跟随,未曾溃逃的战士,呼啸着从另一边城门逃出了颖阴!
颖阴外数十里一片树林中,波才与数万逃出的战士气喘吁吁的正在歇息。
“将军,如今该往何处?”
看着这些人眼中的担忧与茫然,波才震了震精神,大声道:“颖阳、郏县、许昌、长社等地,还有数十万大军,大伙儿怕什么?不过是一时失利,只待本将军到了颖阳,立刻带领光复颖阴!”
听波才这么一说,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
是啊,我们还有数十万人,怕他个鸟?官军再厉害,往曰里还不是被咱打得抱头鼠窜?一时失利,正是一时失利,不碍事,不碍事!
波才见士气重振,心里也舒了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待大军休整完毕,波才立即挥兵,往西而去。
颖阳、颖阴二地,却是隔着一条颖水。这两城,位于颖水两边,故而得名。
波才率领大军狂奔到颖水边上,不待歇息,便立即渡河,正在正到河中,忽然,后军遭到了攻击!接着,河对岸也飞出无数箭矢,罩头泼下!
“天亡我也!”
波才哪里还不知道这里早就有埋伏,正等着他半渡而击呢!
“不能死在这里!颖阳肯定没了,那老子就去许昌!”
波才一咬牙,也不管正在水中扑腾的无数黄巾兵,却是带领着一干强壮的亲信,转身杀往后军!
浴血奋战近一个时辰,波才才逃出四面八方的追杀,进入了许昌范围。
然而,远远的看着许昌城头飘起的汉军大旗,波才心中差点绝望!
长社!
只有长社了!
波才狠狠的看了眼许昌城,转身没入了林中。
......
“哈哈哈...感谢诸位相助,否则老夫绝不可能有此大胜!”
皇甫嵩举起酒杯,笑眯眯的对堂下众宾客敬酒。
“哪里哪里...”
“车骑将军自谦啦...”
堂下俱是身着华丽的世家大族的代表。这次能将波才手中的几大城池收复,正是这些世家帮忙,否则光凭借皇甫嵩手下那几万人,根本不可能。
在这些热烈交谈的士族之中,却有着那么一拨似乎与情境格格不入的人物。他们身着简朴的文士袍,静悄悄的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这些高贵的士族。
“呵呵呵...”皇甫嵩笑呵呵的,与众士族交杯换盏之后,却把目光定在了这些静默的文士身上:“多亏了颍川书院的诸位学子出谋划策,老夫感激不尽呐!”
这些人,正是颍川书院的学生。
因为颍川书院的名声,波才在占领颍川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才能安然无恙。后来曹艹联络各城池世家之后,找到颍川书院,让他们帮忙出谋划策,于是才有了这次波才数十万大军的大溃败。
面对皇甫嵩话,颍川书院诸人中站起一位学子,他先是施了一礼,道:“各位大人在此庆祝,却不知波才死了怎的?”
皇甫嵩一怔,整个大厅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那学子看着皱眉的皇甫嵩,又看了看所有面色都不好看的士族,道:“波才逃走了,现在正在长社荼毒百姓,草民以为,当先除去长社黄巾,再来庆祝,也不迟!”
说完,拂袖而去。
颍川学子们相视一眼,也跟随而去。
“哼!”
忽然一士族冷哼一声,道:“区区贱民,也敢在我等面前指手画脚,无礼,无礼之极!”
...
看着喝骂数落的士族,坐在皇甫嵩一侧的曹艹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刚才那学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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