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前一班的弟兄说,有益州的使者过来,怕就是他们吧?”
“会不会是两边要开战了,跑过来下战书?”有人害怕的说着。
话一出口,立刻被同伴拍上一巴掌:“乱说什么呢,你啥时候见咱们太守大人对敌人这么客气过了?”
“说的也是,那他们是来干啥?咱们这里可和那边井水不犯河水……”
底层士兵们不知道内情胡乱猜测,可不代表他们的长官不知道内情。
望着这支队伍远远行去,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汗水。
这是联合的令牌,由太守府直接出,可以通行,当然最关键的是,这队正可是从自己在太守府当差的表哥里得了准信,用不了多久,这里要归属那里管辖了,若是现在得罪了那边的人,到时候少不得要惹出一番麻烦来。
“幸好适才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出格话来。”擦擦冷汗,他回过头去。
立刻,下属的窃窃私语让他额头再次蹦出十字口来:“你、你、你!还有你!给我好生当差!若是出了事情,小心你们的皮!”
“是!大人!”几个士兵立刻站回岗位,不敢再议论什么了。
“大人,已经出了南郊郡地界。”待出了关卡后,骑马那人放慢速度,来至马车旁,低声说着。
“加快速度,快些回去。”马车里的人吩咐的说着。
“诺。”外面的人应着,队伍加快速度,向着远处行去。
与此同时,成阳郡的郡城城门口,一队人马,被太守孙清直亲送出来。
“孙某恭送特使。”一直到那支人马离开,孙清直松了一口气,向旁边心腹吩咐:“传我命令,在特使出得成阳郡地界前,务必保护特使安危,若是在哪里出了纰漏,让那里的官员提头来见。”
“诺!”
在他们身后的城池内,一只信鸽,突然展翅飞起,向着武都镇方向而去。
“怕是这龙剑的现有局面,即将要被打破了。”一声若不可闻的叹息声,幽幽而起。
两日后,益州地界的一条大道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快马扬鞭的行向不远处的成都城。
到了城门口,有人上前阻拦,行在队伍前面的人出示文书,当即被放行。
半个时辰后,又一队人马,再次入城。
“今日这是怎么了?连着过去两队骑兵,马车里坐着的到底是何方人物?”临街的酒楼上,临窗的客人忍不住向下张望着。
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雅间坐着的二人,都露出笑意来。
“大哥,刚刚得到消息,南郊和成阳两郡都已表示投降。不过咱们既能得到消息,怕是龙剑其余两郡都能得到消息,事情会不会因此有所波折?”宋恒靠着窗口向下望着。
淡淡夕阳光辉,照在身上,让他感觉有些慵懒,说起话来,带上三分懒洋洋来。
宋涵手里转着酒杯,淡淡一笑:“南郊、成阳两郡与其余两郡本就是敌对关系,平日里是不曾交战,也是摩擦不断,这种情形下,就算别的两郡得到消息,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龙剑的事,多少还是有数。
“不知道蜀国公接下来是否会进军秦地?”宋恒咕隆一声,灌下一杯酒,整个人越显得懒散起来,只是一双眼眸里,透着些许锐利。“秦王这名号,可不是谁都能硬下心来拒绝。难得的名正言顺,不知道蜀国公会如何选择?”
“二弟,我看你真是醉了。”宋涵摇摇头:“蜀国公不会不知,这王号接下,会有着何等麻烦,他又岂会是被眼前利益冲昏头脑之人?”
瞥着眼前之人,宋涵叹着:“你以为,你不说,为兄就不知你在郁闷些什么?这些时日,坊间有人散布谣言,说是蜀国公宠爱次子,更甚嫡长子,莫非你真信了这些话?”
不等对方回答,宋涵接着说:“且不说蜀国公非是宠妾灭妻的人,再说这次子才生数日,就有多少恩宠了?都是有人故意挑拨罢了。”
宋恒被大哥问的哑口无言。于是再次低头喝酒。
“这只是在引鱼上钩罢了。”宋涵望着窗外,幽幽最后说着。
“好了,你我回去吧。”说到这里,宋涵站起身来,拍了拍二弟肩膀。
“至于王号一事,想必蜀国公也有所表态了。”说着,大踏步向外走去。
宋恒放下酒杯,跟了出去。
“大爷,二爷。”早有酒楼老板在外面伺候着,一见二位出来,忙上前行礼。
这里是宋家产业,自是服务周到。
二人出得酒楼时,马车仆人已是准备妥当。
上得马车,宋涵方幽幽叹口气。
这些造谣者,只怕已经被十三司注意了,一旦被上位者注意和怀疑,只怕就是大祸端。
生在乱世,识时务些才能活下去,
“走吧。”他冲车外的人吩咐的说着,不再去想。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