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钳子搓着手,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被漠哥叫上做这趟大买卖,他是三生有幸啊。昨天发生的事,他就都抛在脑后了。萧眉好嘛,早晚得收拾她,不过现在啊,先把这买卖做了,那可是做一回能吃一辈子的事。
漠哥说了,这开车是把技术活,他要能做得好了,等回头分钱时多给他点。
这事漠哥早就计划了半年了,这家金店每天晚上九点半门,楼上又是早就没人住的了,撬门进去,再用液压切割机打通地面,从楼上下来。
到时再把柜台敲开,里面的金子就都带走。从报警到警察过来,以漠哥的观察,要至少五分钟。
再从原路用梯子回到二楼,从二楼下去,坐钳子开的车逃走。
他还特意让钳子把车停在这旁边巷子后的转角,据他观察,这里是个监控的盲点。
钳子抽着烟,手掌就在方向盘上拍着,等凌晨的时候,这条街上没人了,漠哥他们把金子拿了,再回过上车载他们走。
咚!
突然有人敲车门,他就一愣,一扭头,脸上就挨了拳。车门是锁着的,可硬是被拉开,他人也被拉到车外,肚子上又挨了脚。
那拳打得太正,他这眼睛都没法睁开,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在那嗷嗷叫,还想摸手机,要给漠哥通风报信,就被一把抓住衣服,推到了车里。
“你特莫找死是不是?老子……哎哟,又特莫是你!”
这下钳子看清了,他更是愤怒不已,心想这是倒是多少辈子的血霉,才会连着两天撞上他?
“是我怎么了?很奇怪?你不是个小偷吗?开车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你管!你特莫敢打我,你等着,我……”
钳子还想叫嚣,就被杜飞踩着胸口一踹,他血都快喷出来了。
本来想着成天在街面上偷钱包,也不是个事,像他这种高智商的人,得干个技术活,漠哥来找他,他高兴得睡都睡不着。
连刀疤小叶都没告诉,这就跑过来了,眼看着计划周详,这金店是抢定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真是后悔死了,要昨天没拦住萧眉好,哪会有这事?
“你说吧,你在这里要做什么?”
“等,等人!”
形势比人强,钳子想着先要将杜飞给应付过去再说,毕竟漠哥的事,想这杜飞也不知道。就是看我在这里,想要帮周眉好出口气。
对,一定是这样,钳子越想越对,就看着杜飞,眼神闪烁地说:“我等朋友,噢,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我也不找萧眉好的麻烦,以后,她想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的地盘她也能去偷。”
杜飞笑了:“你的地盘?你有个屁地盘啊,我可没闲心操心这种小事,你说吧,你在等谁。”
“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哎哟!”
杜飞一脚就踹在他的小腿上,这小腿的正面都是骨头,半点肉也没有,虽然不是那么容易断,可是要是伤了的话,就是一个小磕碰就能痛死人。
钳子冷汗都流了一背了,心说这怎么就倒霉成这样呢,让这杀星给撞上了。
可千万不能说实话,出卖漠哥,那是要被灭口的,就是打死,也不能告诉杜飞真相。
“我就是等个朋友,他住在这附近,我送他过来拿东西。”
“这车是你的?”
“偷的……”
这面包车确实是偷的,不过是漠哥偷的,让钳子来开,他只会偷钱包,偷汽车这种技术活,他也还在研究中。
“行啊,从偷钱包上升到偷汽车了,我去报个警。”
“哥……”钳子眼睛都红了,报警?警察一来,这还偷个屁的金店啊。
“怎么?还不肯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大哥,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您说是不是?我也道歉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萧眉好主意了,您看我这诚意满满的,您就饶了我吧?您说您要是灭了我,也脏了您的手是不是?”
钳子满嘴低声下气,他还以为杜飞不知他要做什么,想要蒙混过去,可杜飞都在对面看见二楼漠哥那几个人了。
“我说你啊,就是不老实,你要实话实说,我呢,也就不跟你啰嗦,你死活不肯说是不是?你当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在等二楼那些人下来接他们走嘛。”
钳子一股寒气从尾椎一路上到脖子,这叫什么事,合着杜飞一直都知道?那这金店还抢得成?这发财的梦就白做了?
他还没来得及再编个谎,杜飞就看楼梯那下来人了:“你老实点,跟他们说没事,要不我先把你灭了。”
钳子被杜飞眼中的杀意吓得差点尿了,他这时才猛地感觉到眼前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钳子,人呢?”
那人走到驾驶位看了眼,见门半开着,钳子也没在,就奇怪了。
“在这呢!”钳子从后面露出半个脑袋。
“我草,吓我一跳,你跑后面做什么?”
“我这不是困嘛,打个盹。”
那人就骂了句:“干大事呢,你还打盹?门也不关,窗户也开着?要是误了事,我看漠哥怎么收拾你!”
“是,我知道了。”
钳子把那人应付走了,就回头看杜飞,杜飞却在看车外。
上杉樱竟然也出了酒店,走到金店外,往里面瞟了眼,就从楼梯走上去了。
杜飞也知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漠哥那帮人,就是拿了枪,那地方那么窄,也不是上杉樱的对手,就是她这性子……不说要拍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