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提到了孩子的爹,司徒宁晨和司徒子扬也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夜子轩。而沈云悠也很快就回答了司徒南的问题,验证了司徒宁晨和司徒子扬的猜测是真的。
“你不是说,四年前你是掉下悬崖的吗?那这孩子……”司徒南疑惑不解,沈云悠没理由能保住这个孩子的,不是吗?
“或许这就是天命吧。”沈云悠长叹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当年保住这孩子的一幕幕画面。
陌羽翎当年的一副药,让沈云悠无比绝望。或许是这孩子命不该绝,或许真的是老天爷有意想要帮她。总之在沈云悠已经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她在陌羽翎的房间里,现了她之前曾在山下为陌羽翎采摘的一些毒药。
那时的陌羽翎对于用毒还并不熟悉,所以沈云悠弄回来的一些毒草之类的,陌羽翎并不敢轻易使用,只把它们放置在安全的地方。
堕胎药吃下去的症状就是会下体流血,而沈云悠那天无意中看到的毒药,恰好也正是有类似这种功效的。草药分很多种,有很多的药材不经过仔细分辨,是看不出差别的。所以沈云悠那一天,也可以说是堵上了性命来做的这个手脚。
陌羽翎配的那副药,有几样药材是沈云悠没见过的。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会伤害到胎儿的药材拿出,换上危害自己身体的毒药,去骗过慕容琉的眼睛。而现在一回想起来,沈云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体内的双生蛊,是不是就是被下在那副药里的?那些自己不认识的药,是不是就有双生蛊的胚胎在里面?
沈云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之中。司徒南三人定定的看着她呆的模样,每个人的心情都各不相同。
眼前的沈云悠,穿着一件样式简洁的淡蓝色纱衣。月白色的袖子,湖蓝色的领口,清新而素雅。一只珠钗挽起的长流泻在肩上,清风吹过,青丝微扬。她静静的站在几人的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温婉柔和,幽静优雅。可眼眸深处,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沈云悠和四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司徒子扬和司徒宁晨在她的脸上,也并没有看到他们想看的挫败和失魂落魄。沈云悠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或许就是多了的那一份沉着与稳重。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别的原因?司徒南心中并不清楚,可他清楚的是,沈云悠要远比以前,更懂规矩了。
沈云悠将司徒南三人迎进了屋里,陪着三人聊了很久,沈云悠看着他们那既小心翼翼,又对自己无比好奇的矛盾模样,她暗暗一笑。
“所以说,你是真的想杀了夜子轩?”司徒宁晨在听了沈云悠的一些话之后,迟疑的问道。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沈云悠无奈一笑,“我现在想要杀了他的心,也许,是比皇上还要更甚几分的。”
沈云悠已经这么说了,司徒南几人也不好再问什么了。沈云悠看着三人沉默不语的模样,忽然轻声一笑,转移了话题。
“我离开了四年,现在回来住在这后宫之中。却不知这后宫的主人,是谁?”
“皇上一直没有立后。”司徒南低声回答着沈云悠,“这后宫需要一个聪明的人来管理,可现在住在这里的女人,却都只会让皇上头疼而已。”
“王爷,这舌头可嚼不得!”沈云悠一听司徒南这么说,忍不住的笑了。“万一被哪位娘娘给听了去,那云悠的罪名岂不是就大了?”
“你是聪明的女人,这话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司徒南喜欢和沈云悠说话时的感觉,因为沈云悠的聪明,可以让他少说不少的废话。
司徒睿一直没有立后是真,被后宫这帮女人烦的头昏脑胀也是真。
沈云悠当年和夜子轩走后,司徒睿为了稳住众大臣的心,便把朝中重要大臣的女儿,不论丑的美的全部给接进了宫里,封为嫔妃。可一眨眼四年过去了,这些女人除了会相互算计争宠之外,却是真的连一个都没有能够陪司徒睿说说心里话的。所以司徒南作为司徒睿的臣弟,也作为司徒南的重要心腹,就时常会在深更半夜被司徒睿叫进宫来,陪他喝酒解闷。
沈云悠听着司徒南的话,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等司徒南三人走了之后,沈云悠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意味深长的喃喃自语道:“偌大的后宫,居然连个女主人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沈云悠进宫几日,白天虽然老实的待在佳灵苑里,但是晚上,她却从来没有老实过。
经过几日的观察沈云悠现,在天黑之后司徒睿的寝宫门外总是会有一个男人出现。不管其他的侍卫怎么变换,只有这一个男人是绝对会站在司徒睿的门外的。如此看来,这人便是司徒睿最为信任、武功也是最为好的一个了。
沈云悠安份了几天,却一直等不到司徒睿的传唤。所以在她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主动去找了司徒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