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问他该不该死?他居然想带展颜去泰国,那是什么地方他难道不清楚吗?他是存心想将展颜扯进阴暗的漩涡。「 。。”季维扬双眼血红,将唐煜死死的按在墙壁上,指着他的鼻子道,“唐煜我告诉你,我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和那些肮脏的事情沾上一点,如果你再敢靠近她,我就做了你,我说到做到。”
他说完,放开唐煜,转身摔门而去。
唐煜的身子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他猛烈的咳了两声,鲜血大口的涌出,看样子受了很重的内伤。
“你怎么样?”唐枫担忧的询问。
唐煜讥笑,摆手,“还死不了。攴”
唐枫叹了声,扶着他坐到沙上,“不是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去招惹季维扬的女人,你t真是活腻味了。”
唐煜只是笑,笑的悲凉。在他眼中,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喜欢的,一种是不喜欢的,而除了展颜之外,其他所有女人都属于后一种。只是很不巧的,她曾经属于过季维扬。
“你,不会真把她办了吧?”唐枫试探的问道迕。
唐煜冷笑,如果他真的和展颜生过什么,那他这辈子活的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他颤抖的伸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唐枫看他那样子,也有些心疼,拿着打火机替他点了火。
唐煜深吸了两口烟,唇边一直含着嘲弄的笑,“哥,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知不知道最近港口频繁出状况是谁做的?”
“怎么?愿意说了?”
“你是我亲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出事。”唐煜笑着,低咳了几声,继续道,“你应该听过r林吧?”
“亚洲最大的毒枭?”唐枫蹙眉,微微惊愕。
“嗯,他现在就在s市,看样子是冲着你们来的,你小心点儿。”唐煜提醒道。
唐枫点了下头,眸色浮起一层阴森。
*
另一面,展颜报考卫生局的公务员出乎意料的顺利,笔试、面试、复试,一轮轮过关斩将,最后被入取。她在卫生局办理了入职手续,下个星期就可以上班了,这么久以来,这是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好消息。
刚走出卫生局的大门,电.话就响了。“展颜,从今儿起你可就是吃皇粮了,作为你最好的姐妹,我是不是应该狠宰你一顿?”
展颜笑,回道,“好啊,想吃什么尽管开口,钱你先垫着,工资还给你。”
“切,我可收利息。”两人嘻哈了一阵子,才挂线。
展颜刚刚挂断电.话,另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接了进来。“你好,请问是魏展颜吗?这里是xx医院,你父亲现在正在我们医院中抢救……”
未等对方将话说完,展颜已经不顾一切的向医院的方向跑去。她匆匆赶到医院,手术室外,高宇轩也在,还有陆如萍。医院将家属全部叫来,那就意味着魏景年的状况不容乐观。
陆如萍垂头坐在冰凉的长椅上,多日不见,她看起来似乎苍老了十几岁,早已没有往日的骄傲与气度。而高宇轩单手插兜,脸色也不太好看。
“怎么回事?我爸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呆在监狱里面吗?”展颜颤声询问。
“展颜,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高宇轩双手扶着她肩膀,试图去安慰她。“爸被卷入了监狱的一场斗殴中,受了重伤,具体情况要等医生检查之后才清楚,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展颜紧咬着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寒意还是从脚底向上,侵袭了全身。
也不知等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摘下脸上的蓝色无菌口罩,无情绪的说道,“病人腰部受到重击,导致双侧肾坏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为病人做肾移植手术。”
“医生,移植我的肾,我是他女儿。”展颜几乎不假思索的拉住了医生的手,乌黑的眸子擎满了泪水。
“好,那你跟我去做配型吧。”
展颜连连点头,而此时,一道声音却在身后响起。“还是用我的吧。”
展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陆如萍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她抬起了头,脸上多了深深的沟壑,鬓边掺杂着几缕银丝,这样的陆如萍,陌生的几乎让展颜无法辨认。
她走过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展颜,你还年轻,将来还要生孩子,你不能捐,还是我来吧,我是景年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养尊处优,被无数的光环围绕着,她只记得自己是省长夫人,却险些忽略了,她还是魏景年的妻子。如今,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展颜双唇颤动着,却哽咽的无法出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人,是阿姨,还是妈妈?
“这事儿有什么好挣的,我们都去配型,配得上再说。”高宇轩还算理智,想配型成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三个人都在做了检查,然而,检验报告却直接熄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三个人之中没有一个能为魏景年捐肾,连最基本的血型都不吻合。
展颜拿着检验报告,呆的坐在医院空旷的长廊上。她迷茫了,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吗?
“展颜,别哭,总会想到办法的。我们还可以等待捐赠。”高宇轩轻拥着她,安慰道。
展颜哭着摇头,作为医生,没有人比她最清楚,全国范围内等待捐赠的成功率有多低,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都有人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去,难道父亲注定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吗?
“姐姐,还有姐姐,她也是爸爸的女儿,说不定她可以的。”展颜好像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这份希望,依然很快的被熄灭。她去了女子监狱找魏姗姗,而她一口就回绝了。
魏姗姗说:“爸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让我捐,那种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可不想死。”
“姐,人有一个肾也一样能够维持正常的生命,目前,国内的移植手术成功率很高,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姐,如果你不救爸,他真的会死的。”“那你是想让我用命换他的命?我可不干。他不是最疼你吗,你怎么不去救他……”
无论展颜如何求她,甚至跪在她面前,魏姗姗仍不为所动,展颜简直无法想象,她怎么能冷血到这种程度,难道她身上流着的不是父亲的血吗!
展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魏景年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中,身上插满了冰冷的机械仪器,左手手背挂着输液,右手的手腕上还带着手铐,手铐的另一头锁在床头,在白炽灯下散着冰冷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