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无忧。”甜美的女声轻飘飘地钻进了无忧的耳朵里。
无忧睁眼看了看四周,除了左右两边闭目养神的包子与赫连钰,未见他人。无忧轻言:“你在哪儿?”
包子惊觉,猛然睁眼看着无忧:“在和谁说话呢?”无忧正要回答,那女子却抢先开口:“不要告诉他!”
眼波流动,无忧佯装迷糊地对包子道:“脑子里空空的,仿似打了个盹儿,这会儿又记不得了,莫不是刚才说了句梦话?”包子一脸深沉地凝注着无忧,半晌冷哼一声又自闭目去了。
包子一闭眼,女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你还在听吗?”
无忧点了点头,女子轻叹一声:“我在这屋子里被关了太久,实在憋闷得慌,如今好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又想不起聊什么好。你若有事儿想说就写字,我能看见!”
无忧安坐在榻上,眼珠子滴溜溜地滚了一圈,取下头上的钗儿变做一支软笔,在帕子上写了四个字:“你在哪儿?”
女子轻笑:“在屋顶上,你抬头就能见到我。”
无忧仰头看过,屋顶上果然映着早上曾见的那女子的形容,此时女子正俏皮地看着她,碧绿的眼睛显得无比的莹亮。
无忧淡淡地回她一笑,在软帕上写道:“你是谁?”
女子答得十分轻快:“我叫明珠,是丹朱的女儿。”丹朱?这女子竟是半魔族的公主?
无忧继续道:“你才说被关在了屋子里?莫非真不能出门?”
女子嘟了嘴,恨恨道:“当然是真,我干嘛骗你?其实也不是不能,是我不敢。告诉你,这神庙里的贱民都想着要抓我。”
“贱民?”“嗯,就是鲛人,那些最低下卑鄙的奴人们。”“鲛人为何要抓你?”“因为我的父亲,人王洪荒大帝的儿子,半魔族的大统领丹朱传承给我我最神圣的力量。那些低贱的鲛人见我父亲被真神封印,公然背叛了半魔族,杀光了我的族人,害我一直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无忧奇道:“可是,我在庙里的其他地方并未见过鲛人?”
“哼,我看你也没多少道行,看根骨根本就是肉眼凡胎,怎能看得见?那些狡猾成性的贱民,可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无忧觉得好笑,这女子的话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只是听她的语气确然是一个被娇宠坏的孩子。
无忧接着写道:“所以,你怀疑鲛人要赶尽杀绝,所以才自闭在此?”
女子不满道:“什么怀疑?是肯定。不过那些鲛人可不敢杀我。”“哦,那他们找你干什么?”
女子有些得意地道:“告诉你也无妨,他们想借我的力量回归大海,当然……”
无忧竖耳静听,谁知那女子说到这里,竟戛然而止。
无忧本想抬头去瞧究竟,破腐的木门嘎吱一声自外推开了,伯弈步履匆忙地走了进来,略带急色的脸在看见三人无恙后方才和缓了下来。
无忧看到伯弈,一时忘了屋顶上的人,欣喜地迎了过去,边走边关心道:“师父可有收获了?”
包子、赫连钰也向伯弈所站处走去。伯弈见三人将他围住,知他们必然关心,便将在神庙底层遇见老者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只是隐了老者的□□未谈。
说完,伯弈又道:“据神使所言,若想出这神庙,就要寻到半魔族的公主。”
无忧低呼出声:“公主!就是丹朱的女儿?”
无忧这样的反应难免让人起疑,赫连钰跨前一步惊问道:“莫非无忧姑娘见过她?”
无忧的一双眸子颇有些惊慌地望向了伯弈。伯弈目光褶褶回看她,无忧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猛然想到了什么,仰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