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渊沉吟良久,方道:“淸宗乃罪仙烨华的宗门,原就不能脱责,故不用请愿,若为诛魔之事,淸宗门人得掌门令,皆可自由出入人界以相助烨华。”
至明尊者露出急色想要反对,极渊厉目看着他道:“此事已定,不必再言。烨华虽受惩罚下界,到底也是代表着仙界行事。妖宗亦怀大义之心,仙者更当义不容辞。烨华下界若不顺利,不仅他难逃脱,在座诸仙也得陆续遣下。”
清灵子几人在下交耳嘀咕,极渊冷然道:“道门五大仙宗原该共同进退,各宗掌门皆在,自今日起,责令各守一方尽力诛魔。若有一方不得力,免掌门尊位。”
极渊此言一出,殿中仙者再不敢言。
公议事了,百余仙者、鬼府君及鬼使们跟着极渊浩浩荡荡地送诛心鼓入九重塔,又将是半日的折腾。
冥王明言对宝物去向没有兴趣,便自率冥界诸人去了。
无忧不愿回去,一来未能与包子当面辞行,二来她有些好奇那恶徒的下场,不知那般严重的伤势,可能活得下去?
但是,对于冥王圣君的决定,她并没有出声反驳。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能有栖身之地能得人如此照顾,甚至奉若明珠,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无限好文在。
妖界那里,织梦夫人则以仰慕仙境风貌为名,死皮赖脸地要带着包子和雪晴在仙界小住两日。
妖宗所求听起来竟像是将着天庭当做了游乐的地方,确然失礼。但既是仙界邀来的贵客,天帝又不好明言赶人,只得嘱咐仙伺不得怠慢,便安排他们去了早前所宿的玉函宫。
妖宗三人回了宿处,立时各寻借口散了。
织梦夫人急急回了房,立即脱得光溜溜地以妖法净了身,在身体数次摸了些香膏,一番穿红戴绿后,便一屁股坐到镜台前梳起妆来。
散了梳了个仙子们常弄的留仙髻,将储物袋里的珠宝倒了一桌,在头上摆弄起来,插了个珠光宝器,至到闪得人头昏眼花方才作罢。
其后,又对着铜镜扭了几个诱人的妩媚姿态,将轻薄红纱拉至肩头处险险挂住,将衣襟向两边撒得开阔些,半露出翡绿的肚兜儿,方才满意地摇着略显粗壮的腰身去了。
方才她一直注意着青华帝君的动静,见他先是跟着极渊等人行了一阵,又独个儿寻机走开了。
美男独处?这一现让她的心就如猫儿在抓一般,生了许多的鬼祟心思。
自打数十日前阴月没了,织梦夫人就觉深闺寂寞、万般柔情再无人诉。
虽然阴月与她不过相互利用,但好歹算个男人,还是个极美的男人。
妖族女子本没多少贞洁观念,男欢女爱自来开放得很。如今她总算看了个不比阴月差的,又现了去会他的大好机会,怎可能放弃?
所以,她才火急火燎地带了包子等回屋子,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不过话虽如此,织梦夫人并不知道青华帝君去了哪儿,她甚至不识得仙界的路。
她若没头苍蝇般乱窜,琼楼玉宇、宫阙九重,她全然没了方向,本欲寻人来问。
谁知,仙子们见了她都掩嘴轻笑翩然飞走,仙者们见了她更是夸张地惊飞而散,织梦夫人暗自哀叹,都是她这花容月貌、绝世之姿惹的祸。
正在她长吁短叹时,忽有一抹金影至老远处闪过。她转看去,远远地见到一个壮实的背影,不是刚才在殿上的黑煞吗?
认出那人,她松了口气,总算得了个相熟的,眼见黑煞飞速极快,越离得远了,她不敢耽搁,赶紧地跟了上去。
黑煞行色匆忙,织梦夫人赶不上,只能远远地跟了他七弯八绕地来到了一处玲珑别致的飞檐流阁里。
白玉修葺的亭阁位于一汪仙溪的尽头,溪面上仙雾缭绕,怒放的百花三面环抱,姹紫嫣红间露出了一片清波。
清波的两头架着一座精致的浮桥,桥边停了一叶扁舟。桥上斗拱处背身立了一人,身形挺拔,姿态优雅,深青色的袍子泛着水漾的光芒。
得来全不费功夫,竟是她要寻的青华帝君,织梦夫人一颗心快要跳将了出来。原创中文网,谢谢支持。
顿觉春心荡漾,好想立即扑上去与他来个偶遇,可是那讨厌的黑煞却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她只好潜伏等待。她眼巴巴地看着青华帝君徐徐地转过身来,又觉一阵眩晕,真是玉面的郎君、伟岸的身,她眼冒绿光,嘿嘿阴笑,待那黑煞一去,就是她出手之时。
谁知,她方才眨了个眼,就听到黑煞惊叫道:“你不是他,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