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思生痛,长叹空随一阵风。若是真的爱了,岂是说放就能放,说忘就能忘的?
伯奕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轻抚上无忧的面颊,想了太久、念了太久、忍了太久,他的眼里是深深的情意,是恋恋的不舍,是无可奈何的怅然,更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他与她之间并非隔碧了落黄泉,并非因了大义大道或是什么狗屁规矩,不过就是为了她而已。
看着昏睡中的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温暖。无限好文在。
想起曾经相伴相依的岁月,想起她的顽皮、她的依赖与她的执着。曾经,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树,可以为她遮风为她挡雨,无论她闯了什么祸或是受了什么气,她总是慌里慌张地叫着“师父”,而他就甘之如饴地去为她善后。
可是,现在呢?伯奕痛苦地闭上眼,他成了她的拖累、她的毒*药啊。当他在魔王殿亲手解开封印,当他带着她逃入无根之地,当他看着她伤痕累累地为他战斗,他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尽最大努力地远离。
怀中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几下,伯奕紧张地睁开眼,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额上布满了汗珠,火凤出了微弱的光芒。只一会儿,她的皮肤布上红潮,她的身体开始躁动,她在伯奕怀里的动作越来越大。
是了,她不仅是他的无忧,她还是太昊的凤纪,十万年前的堕神凤纪。伯奕仰天长笑,泪珠子顺着脸颊滑入衣襟。
自作孽不可恕。当年若在现积羽异心时及时阻止,他们或许不会走得那么远、错得那么多,以至到最后玉石俱焚,场面不可收拾。
他错了,错在自以为是、错在不知轻重、错在妇人之仁,神族的陨灭、魔族的叛乱、六界的动荡,甚至他与凤纪的离心都怨不得他人,从头到尾错得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体内的戾气使无忧在昏睡中挥动起手臂,伯奕揭去了她脸上的面纱,手指微颤着轻抚过她的眼眉、她的琼鼻,落在了润湿的粉唇上,他温柔地看着她道:“无论曾经历过什么,无论你是凤纪也,无忧也罢,都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
随后,他笑了,笑容里有对她的宠溺与珍视。他笑着咬破了自己的唇,血珠从唇瓣中渗出,他俯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轻、他的血很甜,怀里的人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动作。羽睫轻颤,眼里满是泪光。原创中文网,谢谢支持。
神女凤纪、上神积羽,因瘴气而生,非天地初始。凤纪最害怕被他现的这个秘密,最恐惧被他揭露的这段真相,其实,太昊早就知道了。
她需要他的宠爱、他的痴迷,也需要他的精血来压制体内的邪气,所以,在积羽的安排下,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处心积虑地示好,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她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她在他最孤寂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在他最强大的时候给了他美好,在他最闲适的时候给了他羁绊,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信念。她的执拗、她的热情、她的率真、她的坚强与她的娇弱,正因她的矛盾与个性,深深地牵动了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沉溺在她编织的爱里,无法自拔。
若不是积羽贪得无厌、残暴无度,想要昏天灭地,想要彻底地控制他,想要以邪恶的魔族力量来对抗神族六界,重塑世间的万物万灵,他仍然会纵容着他们,纵容他们不时的小动作、小阴谋,纵容凤纪每百日迷醉他取他的神血。
他想起来了,那些破碎的片段、那些遗忘的过去、那些无法回头的经历。
他眼中的温暖渐渐地冷却下来,他一定会找出积羽将这恶魔彻底地铲除,他也会竭尽所能净化凤纪体内蕴藏的邪力。
二人唇齿相依,口中满是甜蜜与血腥。伯奕将体内最纯净的仙气渡给她。火凤光芒暗敛,无忧身体红潮褪去,伯奕抬起了头,将她的身子放平,温柔地拭去她嘴角上残留的一抹血红,扬手起了一个结界,将她保护起来。
伯奕虚弱地倒在地上,在这个萤火飞舞的幽暗密林中昏睡了过去。无限好文在。
无忧做了一个让人羞涩的梦,梦里,她和那个人光溜溜地抱在了一起,他的身子好软,他的气息好热,即便是春*梦一场,那种感觉在她醒来后仍然真实得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幽静的密林透过几许晨曦的微光,不见鲜花绽放,但空气里却飘荡着最芬芳的花香气息,色彩斑斓的蝴蝶因此在林里飞来窜起,不少蝶儿停驻在她的身边歇息。
无忧睁眼坐了起来,蝴蝶霎时四散飞开,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四周,不知自己怎么在这里睡去了,只觉得一身神清气爽很是通泰舒服。
此时贪睡懒惰的混沌兽趴在地上睡得很香,她抚了抚头,想起昨夜她跟着混沌来到这里,看到月河、飞瀑、睡莲齐放,更看到妖娆的舞娘与他在这里私会。
惬意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们可是在这里做了那事儿?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在他心里这般随便,根本不需要熟悉,没有爱也可以。游雅的话真是一语中的,什么抛却七情六欲的仙者,不过是披了圣洁外衣骨子里却放纵不羁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