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亮本来闻言沉思,越想越觉得妙,猫尾巴上绑着着了火的布条,猫便不会被短时间内烧死,这样保证了纵火的时效;四只猫在粮仓里乱跑,这样就保证了纵火的范围;而猫在狂时候的奔蹿,别说人,连狗都很难逮住,故而,又保证了纵火成功的几率。
“好主意!瞧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脑子!”冯亮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腿,兴奋的叫了起来。祁复延嘿嘿一笑,想了想又嘀咕道,“都帅,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昝有弟即算不服,此刻想想,也觉得祁复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点子,从各方面来说,确实都是最为妥当的法子。多柴也不多话,转头便去找费摩甲要布料衣物去了。
不多时,费摩甲便抱来了一堆旧衣服放在众人面前。祁复延伸手便扯来一间,用菜刀一划一割,便顺着缺口将衣服撕了开来。另三人如法炮制,不多时,便将一堆衣物都简单的裁开,都摊在桌子上。
费摩甲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不敢多问,仍旧退回到床沿边坐下。女人见状,很是心疼,那些衣服只是旧了些,缝缝补补还能穿个好几年,费摩甲也不过是县里军中一个小什长,俸禄不高,家无余财,由不得不精算度日。
四人动手,将那些布条简单编起来,最后做成了四条粗厚的布绳。祁复延转身去厨间,不多时抱来了一个油瓮,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那瓮轻轻放在地上,众人围过来看看,瓮里面的菜油,还有一大半。
昝有弟便将那四条布绳,塞进了瓮里,每放进一条,他都用手再往下多按一按,以求所有的布绳,都能完全的浸在油里。
做完这一切,多柴转身走到窗边,看看天色,估摸还没到时候。四人预先决定在丑时(凌晨一点至三点)左右的样子再动手,那时候夜深人静,是人防备心最低、最为困倦的时候。
估计还得要一个时辰。四个人便在门后盘腿围着坐下来,低低的聊些闲话,一是打时间,而是缓解行动前的紧张心理。
“都帅,跟着你出来做这一趟任务,我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就跟做梦一般。你说,咱们以后就是一个独立的衙门了?”
门后昏暗一片,房中仅有的一只蜡烛,根本照不到这边边角角来。昝有弟看不清表情,不过声音里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意味。
多柴也感慨道:“谁说不是呢。本来咱们还是军中一名默默无闻的士卒。只不过有时候反应是比旁人快一些,结果就被大家伙推荐,再然后就被都帅挑进了这个什么新衙门。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没记住。”
“内衙。”冯亮坚定的声音想起来,“记住,叫内衙。咱们从此以后,便是独立于各军之外的衙门了。等日后扬壮大,咱们便是奠基的元老,想想看,多带劲!”
他说着话,陡然提高了音调道:“做个兵丁有什么意思?便是给你做将军,也不过是上战场厮杀。咱们这个衙门,就像这黑夜一般,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就能来到你身边,在你没反应之前,控制你笼罩你,甚至夺走你的一切!怎样,是不是很刺激。”
多柴兴奋道:“听都帅这样说,我真觉得前途一片明亮。我本来只是一个伍长,要想升迁,那得在战场上砍多少人头?现在跟着都帅混,感觉像另外走了一条捷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