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臣妾却从未想过他会这般聪慧,自己自学书籍,虽然被冷待,也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地愤世嫉俗,这倒让臣妾很讶异,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开始,真正折磨一个人的并不是身体,而是让一个人从希望到绝望,跌落云端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折磨。”
“当年季初色要从军,臣妾默许了,并不是为了让他真的出人头地,而是要让他尝尝拼尽全力得到的东西,再将它收回,那到底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滋味呢?臣妾很是好奇。”
季皇后冷冷一笑,此时东临帝幡然醒悟,“所以当初他战胜赫来国归来的时候,是你设计让他落入山谷?”
“不错,臣妾让人发起那场狩猎之约,将他引出来,并让人在他身上下了噬心蛊,陛下知道什么是噬心蛊吗?噬心蛊顾名思义,便是噬人心神极其霸道的毒蛊,若是放进人的脑袋中,这蛊就会蚕食脑中的记忆,破坏人的神智,不知不觉中中蛊者将变得与痴儿无异,一个天之骄子,顿时从云端落入泥潭,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扬长吐了口气。”
季皇后的眼里满是快慰,她就是要这样狠狠折磨梅妃的儿子,谁让她夺走了陛下唯一的恩宠,谁让她怀有皇室第一个血脉!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当年的事,朕一直以为是一个意外!”东临帝蜷着手指,慢慢收起,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悲哀和痛苦。
见到陛下如此,季皇后感觉心里还不满足,她喝了一口酒,冷笑继续道,“陛下意外的事情多了,噬心蛊原本是会一直伴随着他,让他痴傻一辈子,可惜却没有想到荀天意会唤起他的神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噬心蛊在他身上待上几年,就会重新开始蚕食他的脑子,不用多长时间,他就会真正变成一个废人,然后以着最狰狞的样子死去!”
“皇后,你怎么下得去手?他当时不过也是个孩子啊!”东临帝勉强睁着眼皮质问着。
“陛下,您别激动,还有呢,”季皇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噬心蛊已经又慢慢苏醒了,臣妾算了算,不出两个月,噬心蛊就会毒发,到时候不知道是陛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他跟着陛下的脚步一起去阴曹地府报道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皇后,你好毒的心肠!”东临帝咬牙切齿,原本毫无焦距的眼睛,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怒意,整个面部都扭曲了,足以看出他此时是多么地愤怒!
这一句怒骂,让季皇后维持在脸上的笑容顿时裂了,她手中的酒杯被她愤怒掷地,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龙床,眼底是悲愤,是恼羞成怒。
“陛下,你说臣妾狠毒?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若不是你一味宠爱着梅妃,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吗?你从来都不肯将一丝一毫的情意分给臣妾,就算臣妾不辞辛苦为你管理后宫,你可知道后宫那些女子勾心斗角,无不是想要名利地位,臣妾一一都帮你处理妥当,可是每当臣妾拖着疲倦的身子回身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您带着梅妃在游山玩水,一脸的惬意舒心,臣妾一开始还会期待陛下会回头看臣妾一眼,可是发现这些都是一种奢望,陛下的眼里,除了梅妃,再也装不下什么。”
“皇后,并不是朕不愿对你好,而是你做出的一些事实在是让朕寒心,雪妃怀了两次龙胎,但是却都小产,清贵人第一次侍寝后,便被你安以莫名的罪责给赐死了,还有跟多的事情,朕就不提了,你莫要以为朕一直没有关注后宫的事,不知道你耍的那些手段,若不是看在你哥哥当年为朕出的力,朕不会容忍你至今,况且朕喜欢心思简单的女子,而非你这样工于心计。”东临帝想起那些年子嗣凋零,脸上浮起哀痛,语气也不由重了。
“工于心计?”季皇后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她哈哈大笑后却是满脸悲凉,“陛下,你可知道着皇宫后院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觉得像梅妃这样心思简单的女子若不是因为你护在身边,她还会在后宫里安然待到待产吗?而臣妾,没有陛下的保护,若不自己坚强,伪装自己,早已经被啃得不剩渣了。”
“可是,你不是还有哥哥?”
“哥哥?”季皇后心中一暖,“是啊,幸好臣妾还有一个哥哥,”可是转而季皇后发出一声嘲笑,她目光紧紧锁在龙床上的人,“若不是哥哥保护着臣妾,恐怕在陛下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白骨了。”
季皇后看着东临帝默不作声,心里更是一阵悲哀,当年她也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子,怀中一颗爱意与期待被爱的少女心走进了这个深宫,却在一次次绝望中跌倒爬起,最后也不得不变成自己所厌倦的样子,因为皇宫大院里,就算是哥哥,有时候也鞭长莫及,所以只能自己护住自己。
“陛下,臣妾也不愿再和你说什么废话,这传位诏书,你到底写还是不写?”季皇后的声音又恢复了冷然,所有的情绪起伏,似乎被她锁在了内心深处。而这时候,那道黑影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立即“哧溜——”出了养心殿,从来时的路离去。(今天安安要考试,呜呜祝福安安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