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对不起,娘子,我爱你!
心间无声的告白,道尽了所有歉意和不舍。
我爱你,但是对不起。
我已不能成为那个为你撷去发上落叶的人,我已不能成为那个陪你踏遍青山绿水的人,我已不能成为那个与你共享人世繁华的人。
尘世太美,不及你唇边笑颜,而为了留住你的笑颜,我愿意倾尽毕生努力,为你筑一个无忧欢乐城。
季初色紧紧搂住怀中的人,千言万语,尽在无言的深拥中。
夜已深,风渐凉,弦月隐去了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也在为下面这对爱途坎坷的眷侣惋惜轻叹。
翌日醒来,天意已经忘却了那一晚上自己的大胆告白,也忘了对方如何回答,只觉得整个头疼得好像快要炸了,她抱着头滚了好几圈,越不觉得舒服,处理朝中事务归来的季初色看到娘子皱巴巴的小脸,不由好气又好笑地道,“昨晚让你少喝点你不听,现在吃亏在眼前了吧?”
虽然季初色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人还是不自觉走了过来,双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手法独到地帮她揉着,以减轻她的不舒服。
天意朝他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她闭着眼睛,神情十分享受,美人的按摩功力越来越厉害了,她真想天天都让美人给她按摩,不知道美人乐不乐意。想是这样想,但是天意并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美人最近都在为朝中的事情繁忙着,若是自己提要求,美人向来是不会拒绝的,可是她不忍心他更加的劳累。
这样想着,天意忍不住翻起身,拉下美人搁在她头上的手,反而双手缠上他,食指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美人,你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揉一揉!”
季初色含笑地想要拉下她的手,“你还是乖乖躺着,若是待会头还疼,可别找我!”
天意立即躲过他的手,坚定地摇摇头,“我已经不疼了,现在轮到你了,夫妻之间不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吗?我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享福却忽略了你?来来来,放轻松,我可是少有为人服务的哦,不享白不享哦!”
她不是听不出来方才美人的说话声里带着疲倦,一定是在清理***余孽的时候,遭到了不顺遂的事情,天意也不知道能帮他做什么,只能用行动帮他缓解倦意。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娘子一直喜欢用这些歪理来说服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娘子的解释却让他十足的窝心暖意,而他最近也正是因着朝中的事情烦心着,如今回到别院,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只有在娘子身边,他才能感到片刻的安然,于是他也不再推拒,靠在娘子柔软的身子,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难得的静谧。
“美人,如今皇后叛变后的事情如何处理?”
天意边帮美人揉着,边好奇地问道。
季初色闭着眼睛,缓缓开口,替娘子解析着此时的局面。
东临帝一直在静养中,朝中一切事宜全部都交予欧阳瑾与季初色打理,二皇子剿匪归来,发现朝中巨变,主动担起护卫皇城的重责,如今季风华手中的三万精兵还在整合中,不能轻易委以重任,否则再次发生叛变,后果不堪设想,龙虎营生性散漫,还未加强训练,也难以担起守护皇城的任务,此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如今最好的方法。
但是欧阳瑾和季初色心中却有着淡淡的担忧,生怕二皇子会成为第二个季风华,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坦荡不藏私没有让他们感到放心,反而更加担忧。
而季皇后已经服毒自杀,季风华原本还有反抗之心,却在听闻妹妹死讯之后,心如死灰,不再抵死反抗,所有的谋反计划和盘托出,季府一百三十余口人悉数被关押进天牢,只有季初色一房幸免于难,因为他是此次反叛的大功臣,加上他如此地受陛下信赖,所有怀有嫉妒心中有怨言的臣子也不由憋下了不快,只不过经常在他做事时使绊子,鸡蛋里挑骨头罢了,但是这件事季初色显然是不会告诉娘子的。
听闻美人的描述,天意不由感叹,“你说当初五妹六妹遭逢厄运,一个被逼削发为尼,远离红尘,一个被逼假死远走他乡,消失无踪,可是到头来却好像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有人都受到波及,却只有她们两个逃离灭门灾难,性命无忧。真是造化弄人!”
“这便是所谓的福祸所依。”季初色弯了弯唇角,如是道。
天意点头赞同。
“娘子,今晚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你可以先歇息,不用等我。”
“怎么了?你还要处理公事吗?”
“不,不是,国公大人宴请我去府上做客,我没有推拒。”
“好,那你晚上不要喝太多酒,早点回家!”天意不疑有他地继续帮他揉着头,专心致志得却没有发现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咳咳,亲们,你们要相信,安安不是故意要让天意和美人受尽磨难的,你们要相信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为了更好地在一起!相信安安,最后会是你们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