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色收敛了心中的荡漾,认真地为娘子穿衣,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论他怎么弄,都没有办法将衣裳摆弄齐整,这次真的有点窘迫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天意原本不想笑出声的人,但是最后真的是忍不住,她捂着唇,看着美人费神的模样,不由出声道,“那个是系里头的,你穿反了。”
季初色抽了抽嘴角,这女子的衣裳怎么这么难穿?他轻咳了几声,然后虚心求教着,天意见他一脸认真,也没有再笑她,而是手把手教着他。
时间在两人细碎话语中流逝,侍砚侍墨两人端着水盆站在门外,听到里头传来的低语声,不由站在门外,静静等候着。
她们知道这样的幸福不容易,也很短暂,她们愿意等下去,给这两个主子时间,不去打扰她们。
待过了片刻之后,她们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男声唤道,“进来吧!”
侍砚侍墨对视了一眼,原来大少爷是知道她们等在外面,不由推开门将水端了进去。
只见一个双脸通红的主子,一个满脸无辜的大少爷,侍砚侍墨不解,只当她们两人又在嬉闹,便将水盆放在架上,准备伺候自家主子洗漱时,却见大少爷对她们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你们下去吧!”
侍砚侍墨不疑有他,行了礼便告退了。
天意眨了眨眼看他,只见美人行走到她跟前,然后弯下腰,将鞋子套进她的小脚,认真地帮她穿好鞋。
天意低头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人,那个高高不可攀,皇城议论纷纷的陛下眼下红人,谁也想不到他会愿意在一个女子面前屈尊降贵,更想不到的是他会乐在其中。
美人认真地神情,仿佛在做一件大事,郑重得让人以为他手底下的不是一双鞋,而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战事。
天意不知为何感觉眼睛又开始热起来,她眨了眨眼,尽力将眼中的湿气眨掉,美人心里已经够不好受的,她不能再给他添堵。
季初色站起身,面上带着骄傲的神色,忍不住卖弄道,“娘子,你看,我帮你穿好了,赶紧起来,我帮你洗漱。”
天意想要笑,可是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她连忙抬起袖子擦拭着眼泪,欲盖弥彰地道,“我没事,就是太开心了。”
季初色心里明白,但是他只是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怜惜地道,“你坐着不要动,我去拿锦布。”
不消一会儿,季初色就带着一块湿了的锦布,温柔地替她净面。
天意吸了吸鼻子,感慨道,“美人,感觉我就像是一个七老八十不会动的老妇人,而你也是一个长满白胡子,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好好笑!”
季初色认真地擦拭着,闻言弯了弯唇角,“当然,现在我就是一个糟老头。”
“那我就是一个牙齿掉光的糟老妇。”天意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
季初色知道娘子是在故意活络气氛,他心里感动,他俯身在她脸颊蜻蜓点水般地印上一吻,然后他认真地道,“就算是七老八十了,在糟老头的眼里,娘子也是一个美娘子。”
天意微张了张唇,却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初色也不等娘子说什么,便拉着她站起来,就在刚才,侍砚侍墨已经将所有早饭摆放好了,两人慢慢走向桌子。
因着昨晚一夜的折腾,天意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也美人也配合着她,最后美人直接抱起她,直接走向桌子。
天意调侃道,“等你变成糟老头还抱得起我吗?”
季初色朝她挤了挤眼,“你看我现在不就是一个糟老头?”
天意一愣,随即嘟囔着,“哪有这样年轻的糟老头,美人你又占便宜了!”
季初色忍俊不禁。
毫无意外,整个早饭都不用天意动手,全程有糟老头服务。
天意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不由感叹道,“美人,我真要被你宠坏了!”
季初色挑眉,“我宠谁我乐意,谁敢有闲言碎语,看爷不剁了他!”
天意被美人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给逗笑了。
而这时候两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异惊讶地问道,“季初色,方才你说要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