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比能来见义父。
“义父,孩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柯比能在柯最阙身前站定,试探着问道。
柯最阙十分奇怪,便说道:“你我虽非亲生,但是我膝下无子,待你更似亲生。还有何话不能讲呢?”
“那孩儿便直言了。”柯比能说完,屏退了一旁的侍卫,“义父,我们与汉军讲和吧!”
闻听此言,柯最阙大惊失色,赶忙问道:“你何出此言?”
柯比能扶着柯最阙坐下,倒了杯水给他,说道:“拓跋推演和慕容风一夜之间逃之夭夭,将汉军十几万的大军丢给我们。如今,我们是进退两难。不投降,还有什么办法?”
站直了身体,他接着说道,“义父,陀合帮我说服了那两名汉将。他们愿意帮助我们。”
“真的?!”柯最阙惊奇的问道。
“是的。”柯比能接着便将以往经过讲述一遍。
听完,柯最阙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想必是上天的安排吧!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得到了柯最阙的支持,柯比能回到了营房中,向庞羲、高沛二人简单交代一番。
失了二将,刘卫十分懊悔。
一下午的时间,他将自己关在帐篷中,不肯见众将。
就连送饭的士兵,也被他呵斥出去。
直到傍晚时分,邹靖才得以进去。
“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高庞二位将军被敌人擒拿,我们思考营救之事便是了。”邹靖劝慰道。
“哎!”刘卫叹了一口气,自责的说道:“我料他二人不是那柯比能的对手,本不想让他们出战。奈何他们一心想着立功,我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下来。谁知道,他们刚刚上阵,仅一个照面便双双让柯比能擒下。”
邹靖知道,刘卫的母亲是高沛的亲姑母。看来,刘卫是害怕就不会高沛被母亲责骂吧!
想到这里,邹靖建议道:“大人,现在敌军手中有了人质,我们倒是有些投鼠忌器!不如明日找丁刺史商议。”
“也罢!”刘卫垂头丧气的说道。
次日,柯比能让陀合随同二人一同前往汉营。
刚到汉军辕门外,他们正碰上准备外出的刘卫和邹靖。
“大人,是高将军和庞将军。”眼尖的士兵跑来禀报。
看到二人,刘卫一勒战马“吁”的一声,站住,冷冷的说了一声:“回营!”
言毕,他拨转马头朝营中驰去。
“坏了!大人肯定是因为昨日之事生气了!”正要上前的庞羲,遥遥看到太守大人拨马回营,赶紧低声向高沛说道。
高沛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我们这就送他一个大功劳。他还会生气?!走!”
等二人来到汉营中,刘卫早已在中军大帐静候。
看到他们,刘卫大喝一声:“高沛、庞羲,你二人可知罪否?”
高沛一拽庞羲,跪倒在地,却听他说道:“大人,我等有罪,却也有功呀!”
什么有功?
你打了败仗,还有功了?!
“噗嗤”气得笑出声来,刘卫问道,“哪里来的功劳?”
一看他笑了,高沛拉着庞羲站起身来,把陀合拽了过来,说道:“大人,这是鲜卑单于柯最阙的使者陀合。单于大人想与您讲和。”
“此事当真!”果然是一个大功劳!
“千真万确!”高沛说完,示意陀合。
陀合上前一步,撩衣跪倒施礼:“陀合见过大人。我家单于自知不是天朝大军的对手,愿与将军和谈。这是送给将军的礼物。”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对精致的牛角,呈了上去。
……
刘卫岂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
正在犹豫中,忽然门外冲进一人,高声喊道:“大人,此事当然可行!柯最阙和柯比能不得不与我军和谈。”
众人赏目观看,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刘备刘玄德。
“玄德,何出此言?”邹靖问道。
刘备一抱拳,向刘卫和邹靖稍稍施礼之后,便盯着陀合,冷然说道:“陀合先生,前日夜里拓跋推演和慕容风两部大军撤走,才是你们急于跟我军和谈的原因吧?”
“这?!你怎么知道的?”陀合心中诧异。暗自想到,那两座营盘中已经安排了一些士兵做了假象呀。
“哼!”刘备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数万人的大营,出来进去都是那么几人。骗鬼也要骗个实诚是不是?”
说完,他不再理会陀合,而是靠近刘卫,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柯比能自讨不是我军对手,故使高、庞二位将军与陀合先生前来。但是,他们亦有一战之能。所以,依备之见,还是接受他们的和谈为妙!”
刘卫还是犹豫不决,低头沉思。
刘备见他如此,急忙劝慰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策。大人,现在敌人愿意投降!您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
见事如此,邹靖便吩咐高沛、庞羲:“你们先带着陀合先生下去休息。我们与大人合计一下!”
答应一声,高沛和庞羲便带着陀合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