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分,李弘才再孙处约、戴志德和王茂、崔杰的陪同下离开了寓所,率领他的亲卫大军直奔河州城而来。『≤頂『≤点『≤小『≤说,.
本来,滁县距离河州有三百里,骑兵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可这是指一般的行军速度,要是急行军,长途奔袭,大概多半天就能达到。李弘之所以中午才启程,就是想急行军赶路,想看看自己的亲卫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达到河州城。因为他要通过这次长途奔袭确定自己身边亲卫的骑术,再确定接下里针对禄东赞的战术。
至于他判断的标准是什么,答案很简单,他的亲卫中有六百吐蕃精骑,这六百人都是吐蕃精骑中的精锐,要是侍卫跟前锋、骁骑两卫的骑兵的骑术不被吐蕃精骑比下去的话,他大概就能判断出自己的亲卫的战斗力跟吐蕃精骑之间的差距了。
当李弘下达自己的命令,要让大家在天黑之前赶到河州城时,赵忠勇表现的很淡定,六百吐蕃精骑表现的很淡定,陈恭表现的很淡定,八百侍卫表现的很淡定,李多柞表现的很淡定,四千骁骑和前锋卫铁骑表现的很淡定。
李弘看到这一幕很欣慰,不管结果是什么样,至少在精神层面上来说,他身边的这三支四支精骑都做到了他期望的程度。
“只是殿下,这样长途奔袭,恐怕你会很劳累?”陈恭犹豫了良久,还是开口说道。
李弘淡淡一笑道,“你是觉得孤承受不了这样艰苦跋涉的长途奔袭?”
陈恭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见太子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也就微微点头承认了李弘的猜测。
李弘很满意陈恭的态度,说话直接不善于迎奉,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亲卫将军,就笑道,“陈恭,孤已经不是以前体弱多病,文质彬彬的李弘了,有了老师的医治,再加上休息了老师传授的武艺,身形看似依然很消瘦,可耐力和体力未必就会输给你,你不用担心孤的身体。”
陈恭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实力,可他知道太子殿下这几个月来的训练量和武艺方面的进展,见李弘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就这样,大军在李弘的一声命令下直奔河州城的方向,瞬间消失在滁县的尽头。
前来为李弘送行的孙处约和戴志德、王茂、崔杰四人目视李弘远去的身影,良久,孙处约才回神道,“这多半年的时间,太子的变化可真大啊!”
“太子是太宗血脉,只要顽疾治愈,确实有一代雄主的风姿。”作为李弘东宫的属官戴志德好不吝啬的为李弘唱赞歌道。
孙处约微微点头,显然是默认了戴志德的话,通过这段时间跟李弘的相处,他除了在心里认可了李弘过人之处之外,在心里已经决定要归属到李弘麾下了,而且他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乐彦玮会毫不犹豫的倒向李弘,因为李弘具备这样的能力,能够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
黄昏时分,河州城下夕阳洒下了他它的余晖,让这片黑色的大地显得与众不同,可是更让众人触目惊心的是倒在河州城下的一具具尸体,还有一汪汪凝固了的血水。
今天的攻城战相当的惨烈,禄东赞出动了六千吐蕃士卒猛攻河州城十三次,每一次都要在破城之际却被郭侍封硬生生的守住了防线,将登上城头的吐蕃士卒赶了下去。
而禄东赞就像铁了心一样,他没有再像前几次攻城时一样点到为止,而是下了死命令,不攻破河州城就要处斩领军的千夫长。六名千夫长得到禄东赞的死命令,赤露着上身,亲自指挥手下登城作战,让郭侍封和宇文重天以及刘文杰吃了不少苦头。其中这一战刘杰文还受了不轻的伤,宇文重天的被流失射中。
而且就在吐蕃士卒第十三次攻城时,要不是黑齿常之率军及时赶到,河州城还能不能守得住得两说。
实在是因为河州城守军损失太惨重了。
这一战之后一万六千守军就只剩下了四千不到,守城六天,跟吐蕃精骑激战六天,大唐守军损失了一万两千人,吐蕃精骑战死一万四千人。
双方损失看似相当,实则是大唐的损失更为惨重一点。
毕竟大唐依靠河州城防守,对上不善于攻城,又没有强大攻城器械的吐蕃士卒,还损失了这么多,可见吐蕃人的战斗力有多强。
这也就是郭侍封指挥有方,要是换成其他将领,估计在吐蕃十二万大军压迫式的气势下,早就破城了。
混着黄昏夕阳和血腥的味道,郭侍封、黑齿常之、宇文重天、刘文杰四人紧紧目视前方,因为他们得到斥候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河州城外,就在距离河州城十里之外,这让还在率领士卒们收拾战场的郭侍封一行人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