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众所周知的道理: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有一些问题,却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
就在活阎王带着手下倾巢而出来找韩开山进行决战的时候,韩开山却是率领数百帮众,兵分几路赶到北城,将他旗下所有的赌场青楼等生意扫荡一空,连根拔起。
本该成为他们保护伞的兵马司官兵,此刻却是埋伏在“暗香楼”附近,就等着段涧拿下韩开山之后,便一拥而上,以当街斗殴之罪,将双方人马一体擒拿,然后再令韩开山在狱中无故身亡,而青头帮则就此冰消瓦解。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清晰地体现了斗争的残酷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可是,这又是一个无法实现的计划,因为这一切都在杨天义的设计之中: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杨天义不是不会杀人,他所在意的只是杀的是什么人。
杨天义也不是不会铁血,关键只在于谁才是铁腕的对象。
当活阎王痛苦不堪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个个头破血流地趴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与对手这帮人相比,自己曾经自以为狠辣的手段实在是不值一提。
当他亲眼目睹那位被顶礼膜拜的段涧大师,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便被打得无影无踪生死不明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
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来自于他手下的汇报:自己的巢穴,已经被韩开山给一锅端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就算现在不被打死,周延儒也绝饶不了自己!
杨天义,你实在太狠了!
活阎王狂叫一声,急怒攻心之下,竟是晕了过去。
也幸好他晕了,要不然,等他看完后面的节目,怕是要活活被气死了。
为了对付今晚的大场面,北城兵马司的人,也被邀请来与中城兵马司共同执行这项事关重大的打黑行动。
但是,当百余手执弓箭利刃的官兵从四周同时杀上,将一群身穿黑衣的行凶者团团包围之后,他们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事情与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活阎王的一方,数百名服饰杂乱的打手几乎是以同样的姿势集体倒地,而原本应该是韩开山的一方,却是统一着装、毫发无损、整整齐齐地坐在地上,脸上神情淡然,丝毫不见慌张。
两位兵马司指挥使并辔打马上前,四下看了一会儿,又互相交换了一线惊异的目光,其中一人便大喝一声道:“何方蟊贼,如此大胆,竟敢当街行凶伤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天义心中暗道: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大步走上前去,高高举起右手,大声答道:“别嚷嚷了,是我干的!”
“大胆!见到大人竟敢不跪?”
“说实话,我认为,应该是你们给我下跪才对。”
“混账东西!竟敢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看来,不让你尝点苦头,你就不知道王法森严!来人呀——”
“且慢,杜大人,依兄弟之见,咱们还是先问个明白再说。”另一人一直在冷眼打量着杨天义。
直觉告诉他,此人恐怕不简单。
“嗯?那好,楚大人,兄弟脾气不好,那就由你来问吧!”
楚大人点了点头,又上下审视了一番倨傲不逊的杨天义,突然断喝道:“大胆狂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齐天大圣——”杨天义笑容可掬地说道。
“你放什么——”杜大人一听,便又要怒骂。
“狗屁你先留在嘴里!”杨天义将杜大人的话拦腰截断,却又嘻嘻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信,那我说我是朝廷正二品大官,太子少保,你们信不信?”
杜大人仰天狂笑:“原来是个疯子!”
“这也不信?那正三品将军,上轻车都尉呢?”
杜大人一个劲儿地摇头,几乎快要笑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