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最是单纯,听到刘秀如此说当即不解的问道:“刘公子为何要祭拜我大哥?”
众人也觉惊奇,纷纷如此相问。刘秀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刘某的性命是雅尘跟沐玉姑娘和邓禹三位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这几日又得将军等人照料,刘某方能苟活至今。可谓是死而重生全赖他们几位,大恩未尝报答,我又怎敢无故相阻?我只想吕育即是将军的儿子、雅尘兄弟的义兄,那便是我刘秀的义兄,今日祭奠跪拜,我也应当在列的。”
说到这里,刘秀转身向着卢凤英跪下道:“如若将军不弃,刘秀愿为将军义子,和众位兄弟姐妹共同祭拜吕育大哥。”
刘秀刚刚说完,忽又见一人推开人群来到案前向着卢凤英跪下,也请求卢凤英收他们为义子,这人竟是邓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卢凤英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当日我与沐玉也是这般拜他为了义母,今日刘秀与邓禹也是这般要拜自己为义母。她多年来因丧子之痛而空虚的心一下子充盈了起来,仿若干枯的落叶,再一次焕发了盎然的绿色。激动和开心的泪水涌出眼眶。
“好,好……”卢凤英连说了四五个“好”字接着说道,“我应了!我应了!”
刘秀和邓禹听到卢凤英答应当即叩首伏地而拜,道:“刘秀(邓禹)拜见义母!”
两人刚刚直起腰身,黄翼澄立时喊道:“上茶!”
我跟沐玉从香案上到了两杯茶水分别递与刘秀和邓禹。二人起身恭敬的双手将茶水端奉于卢凤英面前说道:“义母请喝茶。”
卢凤英高兴的一手接一支杯子,轮替喝了,然后将我和沐玉也叫到她跟前说道:“既然你们四人都是我的义子女,不如你们都结拜了吧?这样岂不是关系更亲?”
刘秀说道:“义母说得对,我正有这个想法!”
我们三个高兴地望了望彼此,说道:“好!”
“结拜也算我一个!”一个粗狂的声音乍起。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和尚从人群外提着齐眉短棍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却是空鉴。
“我年龄大了,做不了将军的义子,但和雅尘师弟等人结拜也是可以的!”空鉴说道。
众人见他这年龄与卢凤英相仿,又听他自嘲的说“做不了将军的义子”当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空鉴弄不清众人为何发笑,窘迫的髭须短胡随着面皮的战抖而波动,“就是这样嘛,我与雅尘师弟同拜一个师父学武,当然是可以做兄弟的了。”
众人本就晓得合不拢嘴了,又听他解释的驴唇不对马嘴笑的更加厉害了。卢凤英止住笑说道:“既然空鉴兄弟有此心怀与诸人结拜,我们当然答应了。”我们几个也都点头同意。
空鉴看到我们都同意了,咧着嘴笑了。齐眉棍往一个士兵手里一扔便跑来跟我们站在一块儿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兄弟远在南阳,名叫洛子伦,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不若我们此次结拜也把他拜进来如何?”
“好!”空鉴跟邓禹同声答道。
然后我们开始按年龄排序。大家报了生辰八字,排下来依次是:空鉴、吕育、洛子伦、我、刘秀、邓禹、沐玉。
卢凤英见我们都说定了,便站起来吩咐众人准备酒碗。一切准备就绪,由我怀抱着吕育的灵位跟众位一起,各端了一碗酒,面朝香案跪下。
“我,孔雅尘今日与佛渡寺空鉴师兄、吕育、洛子伦、刘秀、邓禹、沐玉等人结为兄弟,虽不能同生共死,但绝会秉承吕育兄弟之遗志,谋福百姓,惠利天下,刀山火海,蹈死不顾!”
众人跟随着朗声道:“虽不能同生共死,但绝会秉承吕育兄弟之遗志,谋福百姓,惠利天下,刀山火海,蹈死不顾!”
声如洪钟,震响云霄。众人读完誓词,盟誓酒一仰而尽。而后五只碗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成砾。原本血腥的祭奠变成了如此鼓舞人心的结拜。在场的众人听到这等新奇的振奋精神的结拜誓词感到一种无形的热血在燃烧。烧到了他们的口,不自觉的跟着读道:“谋福百姓,惠利天下,刀山火海,蹈死不顾!”。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我将吕育的灵位重新放在香案上。然后捻了十八根米黄色的烟香在案头的香烛上点燃,给空鉴等人没人分了三支,自己留了六支。然后和众人一起对着吕育的灵位拜了四拜,说道:“大哥大仇得报,三哥洛子伦不能亲来相贺,弟雅尘代之。今众兄弟焚香告知,期大哥能在九泉之下含笑合眼。他日,我众兄弟定当秉您遗志,还天下一个太平。”然后众人依次又将燃着的香插进香炉。卢凤英看着虔诚的我们,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然后,诸位士兵们也都每人一根烟香上了一遍以示祭奠。这祭奠仪式一直持续到晚上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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