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钱荣就猜到,金帅如果不知道表在政经晚报上的那两篇文章,是钱荣指使杨川庆和董宁浩写的,省纪委是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个带走的,原来还以为金帅只掌握到了这一点,却没想到他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全都被金帅知道了。
钱荣的手有些哆嗦了,尽管拼命的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但手依然不听指挥,最后只好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我承认斗不过你,败在你的手里不冤枉。”
金帅冷冷一笑:“搞阴谋诡计是不能长久的,钱荣同志,我一直想要问一问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搞这些小动作不觉得太小儿科了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求得原谅,我只想请你给我一句准话,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钱荣,你太小瞧我金帅了,如果我把这些材料向上一交,你很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也不要告诉我,你们钱家有多么大的势力,我还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做一笔交易,我手里有伍中洪受贿的证据,你放过我,我尽快的调离红州,从此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
金帅笑了:“你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明,但我金帅也不是傻瓜,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拿着原则和你做交易,只要我在红州省工作一天,你就甭想离开这里,你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我必须看住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老老实实的在红州待着,第二条是主动向中央交代你的犯罪事实,至于伍中洪,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是逃脱不了党纪国法的严惩的。”
钱荣额头上的青筋暴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金帅:“看来你是想把我软禁在红州了,金帅,这个回合是你赢了,可是你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还站着谁,我再一次告诉你,我之所以不想拿下你,并不是我的心软,而是你还有点用处。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把你软禁在红州,而且还要让你体体面面的继续当你的副书记,如果你再敢乱说乱动,挑起事端,我相信你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比谁的背景大,你钱荣还不够格。”
钱荣之前的打算是和金帅做一笔交易,把伍中洪抛出来,然后要求调离红州,眼前这个对手简直是太令人可怕了,惹不起能躲得起吧。却没想到金帅不仅不和他做交易,还要还把他继续留在红州。
钱荣纳闷了,金帅说他还有点用处,这个用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到这里,钱荣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望着金帅那张英俊的脸庞,钱荣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刚才听出来了,金帅之所以不想和他做交易,有可能已经掌握到了伍中洪的犯罪证据,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筹码。看来不仅仅是伍中洪,恐怕倪伟友的犯罪证据,金帅也同样掌握到了。虽然金帅拿出那个档案袋中,没有钱荣受贿的证据,但钱荣也能够猜到,金帅也绝对掌握到了。
昔日的四大天王,一个被中纪委双规了,另外两个被打到人大和政协去养老,现在唯有剩下钱荣一个人,虽然还在台上,但却等于变相的软禁。钱荣此时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金帅之所以现在不收拾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下一次的换届选举之后。
钱荣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当他看到省政府干部们的媚笑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省委副书记。钱荣也不得不承认,金帅来的这一手实在是太高明了。掌握着他们的证据而不动手,既保持了政坛的稳定,又能让四大天王老老实实的听吆喝,这样一来金帅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到经济展上了,一旦时机成熟了,必定是雷霆一击。
钱荣走后,金帅想了一下,拿起了红色保密电话机话筒:“我是红州省的金帅,有工作想和总理汇报。”
五分钟后电话里传出了总理浑厚的男中音:“金帅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总理,五分钟之前,钱荣找过我,他要和我做一笔交易,想把伍中洪抛出来,换取他调离红州。”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的笑声:“现在想走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就把他困在红州,你告诉周元同志,要把他盯紧了。”
汇报了一下红州省的工作,总理给予了充分的肯定:“金帅同志,我对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只要符合党和人民的利益,你就大胆去做。”
结束了通话,金帅离开办公桌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金帅的脸上带上了充满自信的笑容,有总理的支持,又有什么可怕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