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十分为顶,微臣觉得顶多有三分可信。”羽凌歌将桌上的醒酒汤往莞辰手边推了推,幽幽地说,眸光暗淡,面上也并无有丝毫情绪,好似对边陲之事没什么兴趣。
莞辰挑了挑眉,修长指尖滑过汤碗边沿,若有所思的轻击了几下,随即低声道:
“齐云与金顶两国国土虽不比我楚嘉广阔,但野心却不小,再者金顶善战朝中武官更多于文臣,齐云兵力虽弱,但国内珍稀矿产却多,他们两国若合力倘若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怕就不只是嘴上说说那般简单了。”
羽凌歌倏然抬眸,死盯着莞辰瞧了良久,遂而“噗嗤”一笑,桃花眼眸中虽尽是慵懒倦意,但仍是漾过了一道瞬闪而过的精光,他举杯又饮下了一口凉茶,敛目笑道:
“两国合力又如何,元国都对此事充耳不闻,他们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齐云的丰富矿产元国觊觎已久,若真有异动第一个出兵的怕不是金顶与齐云的联合军,而是元国的数万铁骑。”
“那年四国君主相聚饮宴,朕曾见过元国国君,那人城府颇深善于伪装,谁能保证君裕泽的数万铁骑会进攻齐云,而不会兵分两路绕至于我楚嘉身后呢?”
莞辰蹙紧了眉头,一脸凝重,边陲虽有瀛儿驻阵,但此刻国中内忧外患,若他国真的异动楚嘉必定沦为他人盘中餐。
羽凌歌半眯眼眸,细细打量了莞辰一番,似是看出了莞辰忧心源头,继而敛笑低目,白皙玉手轻弹杯沿,声色冷冽的道:
“元国乃四国中国势最强,且不说金顶与齐云联手之事是否属实,君裕泽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楚嘉与元国有和平协议在先,君裕泽是个聪明人不会太过贪心,若皇上真的放心不下,正巧下月初五是您生辰,每逢此时邻国都会派遣使者前来道贺,咱们不如就在那日试他一试。”
莞辰闻言眸子一沉,余光瞄了瞄紧闭窗扇,接而回眸漠道:“你的意思是想借着朕生辰之名请君裕泽来我楚嘉?”
“不然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羽凌歌俊眉一挑,勾唇浅笑,唇角显出若有若无的邪意,“据我所知君裕泽也饱受朝臣掣肘之苦,元国当朝丞相比李南原还要嚣张,只要咱们诚心相邀微臣相信他君裕泽定会很乐意来我楚嘉做客的。”
莞辰凤眸半眯,心中已明大半,“那此事便全权交予你去办,记得要避开耳目,此消息一出李南原一党必有动作。”
“那是自然,冠冕堂皇的话就交给你去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开窗说亮话。”羽凌歌蹙了蹙眉,展颜笑道,惑人眼眸中尽是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