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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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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黄昏,这是一个燃烧的镇子。矫健的黑甲士兵穿梭于村落低矮的房屋之间,利剑的锋芒不时在村边一闪而逝,村落间不时传来了魔族的惨叫和士兵们狰狞的欢笑。偶尔会响起铁器交击的清脆碰撞声和交战的愤怒骂声,但声音总是很快的就消失了。

在村落外的空地上,整装的黑甲骑兵静静地坐在马背上,骑兵们背负长弓,腰间挎着的精铁打造马刀不时碰在马蹬上,出清脆的碰撞声,一片沉默,只听到战马的喷鼻声和撅蹄声。

暮色中,骑兵们的身影沐浴在金黄的夕照下,凝固得像一尊尊美丽绝伦的雕塑。

瓦恩斯塔联盟军的脑,王国前公爵雷豹将军正在等待。当村落里的惨叫声和斗殴声逐渐转为稀落后,火苗和黑烟不断地从村落的四处腾腾升起。

过了一阵,他用讨好的声调对身边的人说:“阁下,格斯镇已经清除完毕了。阁下可是要亲自进镇去清点呢?”

远东第六骑兵团团长德昆没有立即回答。借着天边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亮,彪悍的半兽人头领费力地在地图上寻找着格斯镇的位置,然后,他从贴身兽皮兜里掏出了一支削得很粗的铅笔,用力地在格斯镇的位置上打了个粗大的黑色-符号。

抬起头,他很凶狠地望着雷豹公爵,粗声道:“那是自然。光明王殿下的差遣,哪个敢不用心?谁敢对殿下的事疏忽大意,我第一个砍了他。”

移过头,避开了半兽人将军独眼那咄咄逼人的凶光,雷豹公爵暗暗咒骂。堂堂王国公爵的身份,怎么竟堕落到要干起清乡队队长的工作来了?而且还要与眼前这么粗鲁的家伙为伍,那更是对自己忍耐的极大挑战。

但现在,他只能低下了头,不敢把心中的不快表露丝毫。不要说自己了,即使是将来做魔神皇的哥达汗这时候也好不到哪去,照样是在被远东军将领监视着满世界寻找塞内亚人村落搞屠杀。眼前的人虽然只是个粗俗的半兽人将军,这样的人物在自己麾下随手能抓出十几个来,但他却是光明王紫川秀的亲信。自己虽然掌握大军,地位也比他高得多,却不敢对这个粗俗的兵痞表露丝毫不满,反倒还得讨好他、巴结他。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样了啊!伟大的神族,为何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雷豹心中感慨,口中却恭敬:“阁下您说得对。执行大人的命令,我等不惜赴汤蹈火!请您亲自查验战绩。”

在黑甲骑兵的簇拥下,雷豹和德昆并肩骑马入镇。在镇子的入口处,一名雷族军官快步小跑,在两位将军的马前单膝跪下:“启禀大人,我军已经执行完清除任务。共计消灭塞内亚余孽三千一百五十一人,共取得级三千一百五十一枚,请大人查验。另捕获塞内亚年轻女子五百三十一名,精灵怪一百二十一名。已全部集合完毕,也请大人验收。

在进村路口的旁边,堆放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块状物品。黑压压的一片,那是今天砍下来的头颅。雷豹和德昆只是望一眼就把目光移开去。所谓清点,也就是看看罢了,谁都没兴趣真的去一个个的清点几千个散着腥臭的魔族头颅。

红色的火焰在村落间的房屋上腾腾地燃烧着,暮色里,手持武器的魔族士兵(雷族)围住了村中的麦场,麦场里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魔族的女人和精灵怪。虽然聚集了几千人的现场,但却一点声音也没出来。女人们统统低垂着脑袋,身子瑟瑟地在晚风中颤抖着,脸色惨白。身为魔族王国的子民,她们很清楚接下来将要遭受的命运,而她们也将不可抗拒地接受这命运。

而那些矮个子的精灵怪则镇定多了,跪倒在地上还敢不停地东张西望。他们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因为驯顺而又性情温和的精灵怪是最好的奴隶料子,无论人类也好、魔族也好、半兽人也好,都可以很放心地用他们充当佣人。所以,他们的性命是无忧的,顶多只是换个主人罢了。

两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进入了被士兵们密密麻麻包围着的麦场,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全体俯身,向这两位大人行礼。被士兵们包围着的女人和精灵怪也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和嗡嗡声响,但士兵们立即举起长枪和鞭子朝人群中一阵乱抽死打,喝道:“想死了吗?都闭嘴!”披着褐色战袍的雷族军官挺胸报告:“启禀大人,搜捕的活口已经全部集合在这里了,请大人检视。”

雷豹点头,客气地冲德昆摆手:“阁下,请您先为光明王殿下挑选吧。”

德昆咧开大嘴笑了,露出满嘴的白牙:“俺们光明王殿下什么都英明,但他看女人的眼光,俺实在是搞不懂的。大人喜欢什么模样的女人,俺还真是没把握咧。上次俺把俺们族里最漂亮的美女献给了大人,结果…呵呵,呵呵…真是弄不明白啊!”

他回头摆摆手:“克拉克,你们几个来吧,动作快点,我们还得早点回去呢。”

“遵命。”

几个人类军官从队列中走出,纵马冲入了跪在那里的人群里,引起了一阵惊呼。军官们微微皱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在那里的女人和精灵怪们。当他们停下马步,目光投向那些身形和脸色姣好的女子身上时,立即,旁边的雷族士兵立刻冲上去,喝道:“抬起头来!站起身来!把衣服脱掉!”若是动作稍有迟缓,雷族士兵立即就一阵皮鞭和枪托将她们打得头破血流,逼迫那女子当场起身脱掉衣服全裸地展示身子和容貌,甚至还用手强行掰开她嘴巴察看牙齿。若是那人类军官觉得满意了,他就点头,用马鞭在那女子肩上点了一下,于是雷族士兵就上去把那**身子的女子赶了出来,在人群外聚集起来。

骑着马在俘虏群里转了一圈,几个人类军官很快回到了德昆身边。

克拉克小旗武士皱着脸:“将军,好货色实在不多。”

看着站在那的魔族女子赤身**地在晚风中颤抖着,德昆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就这样吧。这种乡下地方,估计也不会有很多的——不过我看那个美女长得好像很不错呢,脸够大,腰也够粗,嗯,鼻子下的小胡子长得真是妩媚。你们为什么不选她啊?”

“…将军,若选这样的货色回去献给光明王大人,估计明天您就被派去当敢死队了。”

德昆很是失落:“是吗?莫名其妙,你们人类的审美观俺真是搞不懂咧!”他转头对雷豹说:“老雷,除了这几个女人,你在精灵怪里给我们留两百个健壮的下来。剩下的女人和精灵怪,全部归你们雷族吧。”

“衷心感谢阁下的盛情和慷慨。”

“老雷,不用客气啦。这是光明王殿下的吩咐,说魔族女人,我们拿了没多少用处,还是留给你们吧。你们本族人可能更喜欢。不过,在村中搜到的粮食和金银,你们拿了用处也不大,还是留给我们吧。”

“遵命。请代为向光明王殿下致谢,雷族上下对殿下的恩情永世难忘。”

“嗯。”德昆打了个呵欠:“天色晚了。老雷,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阁下您辛苦了。请一路走好。”

对着德昆和那队秀字营骑兵,雷豹深深鞠了一躬。跟在族长的身后,在场的雷族官兵全体深深鞠躬。直到这支半兽人和人类的军官身影渐渐消失在村口了,雷豹才直起身来,这是,刚才那恭谨和谦和的脸已经消失得全然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酷的脸。

他开始号施令。声量并不高,但话音中有极强的穿透力,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士兵们,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女人,每人可以自由挑选一个!那些没被挑选到的,还有那些年老的、有病、体弱的女俘虏,统统杀掉!雷族不需要浪费食物的废物!”

“族长万岁!”伴随着士兵们如雷般兴奋的欢呼声,是妇女们尖利的惊叫和哭啼声。雷族士兵脱离了队列,兴奋地呜呜怪叫着冲进了俘虏队列中…

自从大军回师瓦恩斯塔已有差不多一个月了,人类军队退到了第二线,由哥达汗带领的哥昂族军队和瓦恩斯塔联盟的各族联军,四处追杀清剿散落乡野的塞内亚子民。其实,这项工作即使不用紫川秀吩咐,哥达汗和雷豹等人也干得十分投入。他们太清楚斩草除根的道理了,若塞内亚能逃出此劫重新崛起,紫川家和远东军离得远未必有事,但自己却是肯定跑不掉的。因为恐惧,也为绝后患,哥达汗和雷豹杀塞内亚人毫不手软。不要说正宗的塞内亚族族人逃不掉他们的屠刀了,即使一些临近塞内亚部族领地的小部落也被他们顺手屠掉了,理由是他们竟敢包庇塞内亚族人。这是黄金时代最残酷野蛮的一幕,不但塞内亚人要杀,那些同情、支持塞内亚人,甚至就是中立的部族,也要遭到人类的无情报复。武装的军队成群结队地穿行于东部王国的肥沃原野上,用剑与火给魔族居民带来了最恐怖的一幕。

到处是黑烟,到处是火焰,到处是鲜血,城市在燃烧,乡村在燃烧,正如斯特林当年所预言的那样,曾经生在紫川家土地上的一幕如今正在塞内亚人的领地上重演,甚至更烈!当一支满怀着复仇怒火的军队被松开了一直绑着他们手脚绳子的时候,爆出的破坏力是惊人的,甚至就连远征军主帅紫川秀也不忍看到自己所造成的那凄惨一幕,委婉地给部下们暗示:“存有一点仁慈之心吧,莫要落到和野兽一样的程度。”但此刻,平素那些对光明王言听计从的远东将领们仿佛得了失忆症,出了门就把紫川秀的话丢到九天云外,照样杀得满手血红。

各部队之间展开了以猎取魔族头颅和妇女数目为乐的竞赛,在远东军的铁蹄下,东部王国在无声地呻吟和流血…

九月,极东地区的夏末晚上,夜晚暖和、宁谧。湛蓝的夜空在头顶铺展开来,星辰犹如璀璨的钻石一般点缀其中。极东地区的气温比家族和远东要低。即使是在这盛夏时节,人们也并不感觉如何炎热,白日里晴空万里,晚间却是月明似水。

沉睡的大地上空,星辰们开始了它们神秘莫测的夜生活。空气飘荡过泥土的芳香。在这辽远的国度里,夜色和星空显得更加深邃,更加的庄严壮丽。

夜幕下,一彪人马正在尼斯塔城畿的大道上疾驰,战马疾驰,意气风,战士们肆意地纵马疾驰,凉爽的晚风在耳边呼呼吹过,不时出一阵又一阵的怪叫呼号声:“呼卓啦!呼卓啦!”

远东第六骑兵团正在返回尼斯塔城。与部下们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德昆将军愁眉苦脸,因为又到该汇报战情的日子了。他在烦恼等下该如何给光明王殿下写战报。

想起这事,德昆就感觉头大成了两个。“谁给殿下出的馊主意,要俺们统统亲手写战报,让俺知道非揍他不可。”想起要捏起细细的鹅毛笔鞋子的凄惨,半兽人把脸拉得老长。虽然一向尊敬光明王,他也禁不住腹诽:“殿下太多事了,逼我自己写,还不让别人代笔…上次我让营中的书记写了,怎么殿下竟一下就能看出来了呢?”

突然,队伍里有个骑兵朝他跑过来:“大人,东边好像有东西在动。”

德昆转过头来。东边是一片起伏的山峦。上面是一片黑黝黝的丛林,被那夜幕染成了一片灰白。德昆张望了半天,问:“你看到东西了?不是风吹林子吧?”

“大人,确实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很快地在那边动着,俺们都是老兵了,还能分不出风吹动静吗?”

“莫非是有塞内亚人的余孽在那里流窜躲藏吗?德明,你带一个小队去察看一下,看看是什么?既得赶紧回报。”

“遵命,大人。”德明兴奋地呼哨一声:“二队,跟我过去。”

蹄声嘀嗒中,这一哨人马已经朝和山峦那边奔驰而去了。

德昆领着剩下的人马停步下马,盘膝坐在山坡上歇息,等候着斥候的回报。士兵们高声谈笑着,战马在山坡上吃着草,喷着粗气打着响鼻,气氛很轻松,并没有临战前的紧张。士兵们都猜测,那边肯定是逃出来的塞内亚村民,为了躲避屠杀躲藏在这林子里。

“花半个小时就可以把他们全干掉了,然后还来得及赶回大营吃晚饭。”德昆心下盘算着,暗暗得意。光明王一直不同意让远东兵直接参与对塞内亚平民的杀戮,而是将这个任务交给投诚的魔族军队来做。他说:“我不想跟随我的士兵背上这个恶业,迷失了正常人的良知和心灵——就让他们清白地回到故乡吧,所有罪孽就让下达命令的我来承担就够了。”

光明王的话太深奥了,德昆理解不了,也很不赞同。杀魔族怎么能说是恶业呢?塞内亚狗崽子不知道在远东造了多少杀孽,也不见得他们就良心内疚了?凭什么我们就得良心内疚?反正,杀那些塞内亚狗崽,德昆觉得绝对是在做大好事。

光明王的命令不可违背,但德昆总会寻找些机会,让血气旺盛的部下们泄一通。就像现在这样,身边并没有魔族部队,自己终于可以一展深受了,小伙子们早憋得受不了了。德昆正得意,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夜幕的宁静:“啊!”

士兵一阵骚动,望向惨叫声传出的远处山峦。

德昆一跃而起,厉声道:“全体,立即上马!备战!”

士兵们纷纷从山岗的草地上弹起身,闪电般跳到了马背上。

战马呼啸,号令声中,骑兵们一阵风地朝着那黑黝黝的山峦奔去。到半途,已听到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德昆心急如焚。

突然,几个黑黝黝的人影从山峦中冲出来,远远就喊了:“自己人!我们是二队的!”

在距离山峦两百米的坡下,救援部队跟他们回合。

德昆厉声问道:“其他人呢?你们的带队长官德明呢?生什么事了?”

“死了,都死了!”逃跑回来的骑兵大声叫道:“大人,快跑,它们要追上来了!”

“啪!”德昆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你这熊样!还是我们骑兵团的人呢,没见过死人吗!出什么事了,在林子里碰到什么了?塞内亚人?有多少?”

那士兵被抽得眼冒金星,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他这幅被吓得痴呆的样子,德昆一阵火大,扬起手又要打下去,突然,黑黝黝的山峦中传出了一声巨吼,震得人人耳膜疼,战马被惊得在原地乱嘶乱走。

这时,德昆才意识不妥。他揪住那个士兵:“给俺说说,你们在林子里到底碰到什么东西?”

“怪物。那是怪物!”

“怪物?什么样子的怪物?”

“它好大好大。头有磨盘大,身子有几层楼高,有两只爪子,吃人喷火…”

“砰砰!”他的说话被林中传来的轰隆声打断了,大地沉闷地回响着,树木在劈里啪啦地折断倒地,战马都在不安地打着转,出阵阵嘶鸣,大群飞鸟在林子上空盘旋,出呀呀的怪叫声。

一个军官凑近德昆:“大人。我以前当过猎人。您得当心,林子里有猛兽在。”

“怪物吗?”德昆笑了,独眼恶狠狠地望向那山峦:“俺长那么大,魔族见过不知多少,怪物倒还第一次见!孩儿们,备好了弓箭,跟俺上!”

他一抽马鞭,战马向前奔驰而去,骑兵们跟在他身后,斗志昂扬。将是军中胆,跟着这位独眼将军,大伙觉得世间根本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

快马疾驰,几百米转瞬即至。在林子的周边,骑兵们围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圈子,德昆喝道:“射!给我射!”

密集的尖锐破风声中,飞箭在夜幕中划着一道又一道亮光消失在密集的丛林间。一通箭雨没射完,只听到一声啸声震彻山林,那啸声十分古怪的刺耳,那种感觉,像是有根尖锐的针顺着耳膜刺入入了脑袋一般,疼得德昆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当场滚下了战马。

总算半兽人意志坚强,强忍着脑袋的剧痛,没有当场昏过去。但他却也没力气站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边只听到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惊呼声、战马嘶声和树木翻倒的劈啪声,嘈杂混乱。

“将军!将军!快醒醒,快醒醒!”

有人把德昆扶了起来,他强撑着睁开了眼睛,马上,他又闭上了眼,呻吟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将军,做梦也没这样的啊!”

从德昆躺着的角度望上去,圆月已经被遮得完全看不见了,影子笼罩住了全场,威压感如同石头一般压了下来。怪物长长的脖子和狰狞的头颅慢慢出现在树梢的上空,两只眼睛像是悬挂在夜空中的两个大灯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边那些胆敢打扰它休息的渺小生物。

随着咚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巨兽巍峨的身影在林边浮现,它庞大的身躯遮住了月光,一股无可抵挡的压迫感扑面袭来,那情形,像是一座山正在朝人们扑来,德昆直看得头皮炸。

突然,它张开了口,锋利尖锐的牙齿在月色下闪光,尖啸声再次撕裂众人的耳膜:“轰!”

犹如晴天霹雳,连树林都在簌簌颤抖,灌木林纷纷被吹倒。

很多战马被那巨吼震得疯了,在原地乱跳乱跑;有的战马吓的瘫软在地上,拉了一地的稀屎。有一个骑兵最为倒霉,他的坐骑竟被吓的了疯,朝着那巨兽直直地奔了过去,那骑兵被吓的脸色青,在马背上连声惨叫:“救我!谁来救我!”巨兽挥起前爪一拍,骑兵被连人带马打得飞起了十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即断了气。那战马却一时还没死,躺地上不断地惨嘶,直令人心头毛。

混乱中,还是有一些心志坚强的老兵做出了反映,他们纷纷抬起了手中的弓,朝怪物射出了箭。眼见飞箭纷落如雨,但那巨兽轻轻一抖,箭矢都纷纷从它身上滑落下来,竟然恍若无事!

迎着箭雨,巨兽凶猛地前进着,在它粗壮的躯体前,碗口大的白桦树一棵又一棵地被撞倒、断折。它每前进一步,地面就要强烈地颤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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