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业，是因果。

杀人者，必有报。

“他们还活着，但当年追随我的，却已经死了……”温小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再也没有那种游戏风尘的风轻云淡。是人就有感情，有感情就会伤心。他从来不怕离别，因为离开了还可以再见，但死了，却再也不会有相见。

白叶子拍拍温小天的肩膀，心里头也很难过，她问：“莫愁和龙女呢？”

王一自然知道白叶子问的是什么。对白叶子，他们一样的尊敬。王一说道：“莫愁姑娘和龙女姑娘，在破城之前，就已经飞升而走了。”

飞升了？

惊讶的不只是白叶子，还有温小天。

百年飞升，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但回头想想，那可是仙剑里面的功法，也就释然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修炼方式，追求的目标，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同的。所以百年飞升，也并非不可理解。温小天被这一打岔，心思稍好。

他重新振作了一些。

“王一，跟着我……跟着我，屠尽这满天神佛……他们杀了我的人，我就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王一，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跟着我么？”

“王一本身就一无所有，愿意追随仙长！”

王一的目光在燃烧。

温小天的目光又落在了赵僖身上，说道：“放心，你爷爷我不怪他。作为对手，他的坚韧，他的坚持，他的疯狂，都是令人佩服的。而且这些年，天下也着实不错。我恨的，只是那些仙人而已……”

厉风叫道：“天哥，你把我忘了么？”

温小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天上白虎星，你没法子跟着我。”

厉风不明白温小天话中的意思，叫嚷道：“什么劳资的白虎星，老子是厉风，你是天哥。你天哥的事情，就是我厉风的事情，赴汤蹈火再说不惜，要不然别人会说他妈的你厉风不够义气。这让我以后怎么混？”

温小天道：“这事由不得你。”

有些事情是已经注定的，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温小天要做的事情，几乎是百死无生，怎么会拉着厉风一起呢？虽然原著中，厉风神魔合一，大杀四方，和元圣等人打的不可开交。但实际上，这都是天界的人纵容的结果，要不然结局肯定不是这样的。

白叶子也道：“听你天哥的吧，这件事，你参与不起。而且这件事，需要很长的时间谋划，一点一点的来，才可以。”

叙旧之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他的心中则是想着，要和厉风呆在一起，一直到去应天吊丧的时候。这样自己就有机会见到张三丰了——这一位曾经的经历者，想必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无比清楚的。而且温小天不想张三丰站在仙人那一边。

按照邪风曲原本的轨迹，应该是海外仙人和内地势力抢地盘儿，分别帮助朱允炆和朱棣，但是温小天现在却要改一改剧本！

昆仑也好，龙虎山也好，峨眉派也罢，都要付出代价。

为了那死去的亿万生灵，为了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他们都应该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

车轮碾压在路上，咯吱咯吱的作响。

燕京在望。

终于又一次踏上了自己熟悉的土地，赵僖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便是小李子也长出了一口气。

温小天和白叶子，也开始好奇的打量这座城。

燕京。

未来的北京城。

高耸的城墙如同巨龙一般盘踞，一股铁和血的气息，朝着周围弥漫而出。

雄关漫漫。

将北方草原的野蛮，和中原农业的繁华，隔绝开来，形成了两个世界。